溫酒回到舊庭院,屋中所有的陳設擺件都同從前一般無二,這一睡,就枕著好夢到了天明。
她起身洗漱更衣後,就去花廳陪著謝老夫人和一家子人用朝飯,謝珩和謝玹果然都忙了一夜沒回來。
溫酒隻是朝窗外看了一眼,兩個小的就眼明心亮的,都往她身邊湊。
小七同她道:“長兄這次離京這麼久,三哥好不容易逮著他去看這些時日堆積下來折子,今個兒都未必能放他回來!”
小六點頭,很是讚同道:“都說我們兩個怕三哥,其實長兄也很怕三哥呢!”
謝萬金笑道:“那真要算起來,還是我膽子最大嘍。”
“四哥哥羞羞!”小六小七齊聲道:“也不知道是誰啊,見著三哥就笑,生怕三哥會吃了他似的!”
“哎哎哎……”謝萬金有些笑不出來了,兩個小梨渦都垮了大半,“才多久沒見,你們兩個就敢拿四哥哥尋開心了?”
小六小七回頭瞧著溫酒,“嫂嫂的膽子才大呢,她一點都不怕三哥!”
兩個小的生的眉目如畫,笑聲更是清脆悅耳,但是這話說的,溫酒可不敢認。
謝三夫人在一旁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用朝飯呢,先吃飽了再說話。”
難得一家子人坐在一起用朝飯,兩個小的歡喜忘形,猛地聽見這話才收斂許多。
溫酒笑道:“小六小七這麼活潑討喜,我瞧著胃口都變好了呢。”
兩個小的朝著自家嫂嫂笑的眉眼彎彎,齊聲道:“就知道嫂嫂最喜歡我了!”#@$&
兩人齊聲說完,不由得瞪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我!”
“我!”
“你們兩就別爭了,反正爭不過你們東風哥哥。”謝老夫人笑著開了口,招呼著溫酒多吃些,而後緩緩同她道:“東風和阿玹這幾年都忙得很,少有空閑回家來,但是你回來就不一樣了,東風再忙也得抽空陪你才行,祖母會同他說的……你安心用飯。”
溫酒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
她一句“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他陪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謝老夫人便接了話頭繼續往下道:“年少夫妻如膠似漆,這一眼看不著啊這心裏就空落落的,祖母也是過來人,都知道的。”
廳中都滿眼含笑的都是看著溫酒。
搞得她像個離不開謝東風的小媳婦一般。
溫酒默默低頭喝了半碗湯,目光掃過不遠處的謝琦和夜離等人,卻不見溫文,不由得有些奇怪,回頭問身側的小侍女,“阿文去哪了?”
歡天小聲同她道:“早間的時候,有人來府裏傳信說是咱們西楚的官員和大晏的朝臣因為您同陛下大婚究竟怎麼辦才符合規製的事吵了好些天,一邊說是立後,您得給陛下行跪拜之禮自稱臣妾,一邊說您是西楚女君應當同平起平坐才行,今個兒險些吵到打起來,小公子一聽這話就進宮去了。”
夜離一聽,奇怪道:“溫文進宮幹什麼?去打人嗎?怎麼不叫我?”
她說著就要起身去,一旁的謝琦連忙伸手拉住了她,溫聲道:“莫要胡鬧。”
夜離道:“他肯定是打人去了!”
她無比肯定的說:“你別看溫文整天別別扭扭的,其實一心都向著他這個阿姐,莫說是那些不長眼的大臣讓溫酒朝謝珩三跪九叩行大禮了,就是聽見有人說他阿姐一句不好都忍不住要動手的。”
夜離是想法再簡單不過的人,平日裏好似缺根筋一般,偏偏看人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