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那人頓時:“……”
謝萬金見他不應聲,自顧自道:“你該不會……”
他說到一半,好像發生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一般,頓了頓才繼續道:“你該不會是嫌棄我身上髒吧?”
容生不緊不慢道:“你知道就好。”
“嗬。”四公子不太樂意的冷笑了一聲,故意刺激容生道:“那你還是趕緊出來吧,我已經在這宅子裏住了好些天了,日日都在那湯池裏沐浴,你現在沐浴的水都是我先前用過的。”
容生頭也不回,抬手挑起一道水光就往謝萬金那邊打,結果水流撞在了屏風上,把整個屏風都撞倒了,徑直往他頭上砸。
四公子這會兒正為在容生麵前扳回了一成高興著呢,眼看著水中倒映著屏風朝自個兒砸了下來,連忙往湯池另一邊竄。
好在他反應快,沒被屏風砸到,可屏風落入湯池之中擊起半人高的水花,卻猛地澆了謝萬金滿頭滿臉。
四公子墨發全濕,模樣狼狽而滑稽。
容生轉頭看向他,薄唇微微勾起。
“你還笑!”四公子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站起來朝不遠處的容生道:“你知道本公子這架水火不穿的屏風值多少銀子嗎?你一來就給我砸了!”
他心疼極了,試圖把屏風扶起來。
可屏風早就散架了,架子又重,四公子扶了兩把索性放棄了,很是無奈道:“你說說你啊,除了這張臉長得好看,還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
容生也不應聲,伸手取了湯池邊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走了出來,徑直往謝萬金跟前去。
“幹、幹什麼?”謝萬金抬頭仰視著麵色淡淡的少年,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由得有些緊張,又不能在人前失了氣勢,硬著頭皮道:“是你先動手的,我說你兩句還不成了?”
容生也不管他在說什麼,隻是微微俯身,湊到四公子麵前,一本正經的喊了聲“謝四。”
謝萬金被他這模樣搞得有些心虛,外加腿軟,強撐著麵色如常的問他:“我跟你說啊容生,友人之間開開玩笑而已,不能這麼當真的,你、你該不會又要把我拎起來飛簷走壁的亂竄吧?”
容生伸手撥了撥四公子額前濕漉漉的碎發,眸裏生了零星笑意,不緊不慢的送了他一句,“落湯雞。”
謝萬金頓時愣住了:“……”
連容生穿戴整齊走了出去,他都沒緩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
四公子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去你大爺的落湯雞!”
他堂堂錦衣侯,謝家四公子,居然就這麼在自個兒家裏被容生整成了落湯雞!
偏偏他還不能拿容生怎麼樣。
簡直是奇恥大辱。
謝萬金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一腳踏出了湯池,抓起衣衫就往身上套。
他心裏不斷的琢磨著:
我不能白白吃虧啊!
這場子,要怎麼從容生身上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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