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這麼莫名其貌,迷迷糊糊過去了,冷昕醒來,還在溫暖的被子裏蘑菇著,不願起床。正迷迷糊糊間,段希穆走了進來,他已經穿戴整齊,彎腰湊近她,那手指在她鼻子上一刮。
\"要我就這樣抱你去上學嗎?\"
\"唔?什麼?\"冷昕眼看著眼睛又要縫合上去了,伸手揮掉騷擾她鼻子的那雙手,\"唔,沒有,時間應該還在的,你讓我睡會兒。\"
\"這樣,那好吧,我隻好親自動手了,\"段希穆煞有其事說道,張開雙臂就將人連帶一整張被子都抱進了懷裏,就要走出門去。
\"啊啊啊,你放我下來,你在幹什麼!?\"冷昕嚇一跳,連連驚叫,倒騰開來。
\"醒了?\"段希穆挑眉,聲音裏自有清晨時分特有的清醇磁性。
\"啊?哦,\"冷昕喪氣,這下子老臉可是都丟到姥姥家去了,都怪昨晚睡得太沉,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竟然還不願意醒來,汗,在家的時候可沒這樣啊!奇了怪了,她東看看西望望,發現這裏什麼人也沒有,估計是都被他打發走了,才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會動手。\"
\"好,\"段希穆聞言也不勉強,將門一推,人也跟著放下,收了被子,道:\"洗漱一下,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人就抱了被子走了,還不忘把門幫她關上。
不過,總覺得他剛才的表情有些奇奇怪怪的,冷昕心想,順手就從洗漱台上拿下一把牙刷和牙膏,正準備刷牙,忽然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驚悚的東西,瞪得大大的。
天,這是什麼,她身上什麼時候換上了一件藍色碎花的睡衣?!
下一秒,她立馬便慌慌張張地檢查自己起來,幸好幸好,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除了身上這件詭異到不行的睡衣。
不用想,犯罪人是誰?
嗨,冷昕挫敗地將頭砸在玻璃上,眼睛裏透出無奈,真是的,這、這也要曖昧了,她怎麼就覺得有點犯罪感呢,雖然實際上什麼都沒做,不過,他們的相處方式太詭異了,已經越來越朝著她不可掌控的方向變化了。
她怎麼不心慌氣短,無語蒼穹?
磨蹭了好一會兒,她才掛了一幅不情願的表情下樓,毫無疑問收到的是段希穆一張清雅溫柔的笑臉,身上的那股子孤傲冷漠已經幾乎渺不可見。
冷昕暗地裏歎口氣,他,實際上也隻是一個需要被關懷,缺乏安全感的少年啊,連他都已經放下了,自己為什麼還要假惺惺地顧忌那顧忌這兒呢?
\"為什麼歎氣?\"段希穆不解。
哈?冷昕抬頭看向他,他怎麼就知道了?難道還有讀心術?
段希穆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近前來,另一隻手食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戳了一戳,\"我對你想什麼已經了如指掌,所以你要小心你的一舉一動,\"他接著搖搖頭,\"你的道行還太淺。\"
額,冷昕做無語狀。
段希穆也輕笑了生,將她安頓在自己麵前,將早餐一一推到她麵前,開始了今天的新的旅程,一切好像又有了新的進展,他怎會不高興。
而且,他看了眼依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冷昕,含笑搖頭,傻丫頭啊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在我麵前,你已經放下了所有戒備,對自己毫不設防嗎?那麼明顯呈現在他麵前的表情,深諳權謀之道的他,怎會連這點彎彎繞繞都不能猜到?
他隻是喜歡看她毫無顧忌,自由而有些迷糊的樣子,喜歡他對自己依賴,那樣他也才能全心全意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在未來的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能並肩坐在一起成為彼此真正的依靠,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呢?他不禁相望,同時滿是自信,他段希穆認定的人,從來不容許逃離,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