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難吃?這是人吃的嗎?!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魚!”
“嘔……嘔……”沈思煙直接扶著旁邊的大樹就開始大吐特吐。本來胃裏就沒什麼,這麼一吐膽汁都吐出來了。
沈思煙一臉嫌棄,把魚扔在地上,拿起手邊的水壺開始漱口,直到水壺裏的水都用完了,才把嘴裏那又苦又澀又腥的味道去掉。
在場的人都臉色不好看,他們可是把魚都吃了的。難到他們都不是人嗎?
“沈思煙,你可是大小姐,自然吃不慣這些粗糧。可是你別忘了,這裏是本王做主。除非……”祁睢樘眼神一凜,威脅意味十足,諷刺也很到位。
沈思煙被祁睢樘一嚇才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再看周圍的目光,得,她都給得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思煙不擅長解釋,隻能訕笑。
場麵一時間沉默的詭異。
看著他們不屑又諷刺的目光,沈思煙心裏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本來就難吃。還不讓人說了?”沈思煙的暴脾氣一上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個魚肉又老,燒的又不好。還有內髒都沒有清理!你看看,還有這麼重的魚腥味兒,你們真的還吃的下去啊?!”
沈思煙站起來雙手叉腰,一臉不爽,嘴巴更是像是機關槍一樣,嘩啦嘩啦的說了一大堆,一點麵子都沒給祁睢樘留。
“嗬!”祁睢樘冷笑,眉眼微淩,眸如深淵。現在他就是認定她在撒潑打諢,在無理取鬧。嘴唇如同他的性格一樣涼薄,輕啟兩個字,“幼稚!”
沈思煙氣不打一處來,“不信是吧。好,很好!”
她性格直率歡脫,不拘小節。可是卻最不願意的就是服輸,更不願意有人可以隨隨便便的汙蔑她。
哼,你們不信,我就做給你們看。
沈思煙環視四周,幾條魚已經被烤來吃了,就還剩下了幾個野味兒。有山雞,還有一隻野兔。
她直接選擇了山雞,野兔要剝毛,太血腥,她不願意弄髒自己。
搶過旁邊侍衛的劍當匕首。侍衛想搶回來,被祁睢樘阻止了。他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什麼名堂。
祁睢樘眼裏幽芒一閃而過。
就給你們看看我的手藝! 沈思煙一邊動手一邊眼裏得意。
作為許多人要是比不過古代的老匹夫,她還不如再一次死了算了!
他們看見沈思煙利落的給山雞開膛破肚,就像是做過千萬次一樣的幹淨利落。
然後用他們打來的水清洗山雞的肚腹。裏麵的東西全都不要,扔掉。
所有人奇怪的看著沈思煙動手,還去附近找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草塞在山雞的肚子裏,滿滿的。最後用水和成稀泥塗滿山雞的全身。放在火架上烤。
侍衛還是滿臉不屑,覺得她就是開玩笑。從來沒有見過那隻雞可以不刮毛就吃的。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連雞都不知道怎麼弄。可是當著祁睢樘的麵上,沒有人說三道四,更沒有人理會。
祁睢樘看著沈思煙利落的殺雞的手法卻陷入了沉思。在一旁用複雜的目光審視著她。
沈思煙才不管這些,她洗幹淨手就一心等著山雞的熟。這樣,她就不用餓肚子了。至於其他人?
天大地大,沒有肚子大!
直到過了一陣,一股奇特的香味慢慢的散播開來……
“嗯~好香。”沈思煙吸吸鼻子,像狗一樣湊近火堆旁,用力的嗅著。
嗯,快好了。沈思煙看著山雞外麵的稀泥已經幹涸甚至開裂,從黝黑的泥巴中可以看到裏麵山雞的雞尾。
其他的侍衛麵麵相覷,難道還真的會做?
“呼呼呼,好燙!”沈思煙迫不及待去拿自己的晚餐卻差點被這高溫度給燙著。慢慢的扳開外麵那一層外殼,雞毛也粘黏在泥土上掉落,很快就是一隻白嫩嫩的山雞肉。
他們嗅嗅,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清香,縈繞在他們的鼻間,沒有腥味,有的也隻是草的清香還有一股他們都說不出來的味道。
祁睢樘也被這奇異的香給吸引了。轉過頭就看見沈思煙小人得誌一樣的高昂著頭,得意洋洋的像他們炫耀。尤其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祁睢樘眸色一閃,不動聲色的視線落在那嫣紅的嘴唇上,那裏揚起的弧度異常的明媚。彎彎的眼睛也如同珍珠一樣清澈透亮。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這麼容易就可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