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現在才發現,看似自己什麼都有,可是實際上卻是一無所有。
她現在一無所有,能夠仰仗的居然也隻有祁睢樘一個人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沈思煙在心裏期盼,期盼祁睢樘可以早點來救她,可以找點把她救出去。可是她心裏又有另外一個聲音,說祁睢樘根本就不會來救她。不會為了她輕易得罪皇上。
畢竟現在的祁睢樘,身上也並沒有什麼實權。已經隻是一個名義上的王爺。就連祁睢樘自己,現在也是被皇上免職閑賦在王府。
沈思煙坐在那裏,把自己來到這裏之後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發現自己與祁睢樘其實還是挺有緣的。在她的記憶裏,祁睢樘一個人就已經占了七成。
她的回憶,大多都是有祁睢樘參與的。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回憶。現在對沈思煙來說,都是她一種安慰的手段。
在沈思煙不知道的是,祁睢樘不僅沒有丟下她,反而現在還在不斷的為她想辦法救她出去。其實理由卻是祁睢樘自己都不知道的。
祁睢樘告訴自己,她隻是自己名義上的王妃而已。如果她出事了,那一定會連累自己的。所以,他才會想救她,也才會去救她。
祁睢樘在禦花園站了片刻之後,就朝著林嫣然的芙蓉殿去了。
他現在也許隻能去找林嫣然了,隻有林嫣然,現在才可以救沈思煙。不然到了明天,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睢樘,你怎麼來了?”林嫣然一臉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祁睢樘,然後笑著看著他,手上也是慌慌張張的。可是還是被祁睢樘看見了。
因為祁睢樘是突然之間進來,宮女和太監都來不及通傳,林嫣然還躺在貴妃椅上喝酒。她第一反應就是把酒杯藏起來,可是卻慌慌張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祁睢樘看見了。
“你不是流產了嗎?怎麼還在喝酒?”祁睢樘質問她,然後直直的走到林嫣然的麵前,大手抓過她的手,把她藏在身後的酒給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你能給本王解釋一下這就是你的流產嗎?”祁睢樘嘴角諷刺的勾起,眼神冰冷的看著林嫣然,滿滿的都是諷刺的意味。
林嫣然看著祁睢樘,然後芊芊玉手輕輕的一揮,那些宮女太監都出去了,順便把寢殿的大門也關上了。
祁睢樘眸色一閃,看著林嫣然,不說話。
“那又如何?本宮想喝酒就喝酒,你又憑什麼管我?”林嫣然卻一把扯過祁睢樘手裏的酒,兀自倒了一口進嘴裏,眼裏是得意。
祁睢樘眼裏的黑色暗沉,淩厲的看著林嫣然。
“再說了,本宮失去了孩子,心裏傷心,喝幾口酒安慰一下自己,還有那死去的孩子,這並不過分吧。”林嫣然突然之間又改變了一種態度,說著說著就流淚,淚旋欲泣,十分的傷心的樣子。就好像剛才祁睢樘看見的隻是他的一個幻境。
“本王今日來,是為了沈思煙的事情。本王希望你看在我們兩個人的情意上,可以在皇上麵前替她求求情。”
祁睢樘想起來的目的,沉默了一會兒,不在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把話題轉移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上來。
“你希望我能夠在皇上麵前求情?可是她害死了本宮的孩子,該怎麼辦呢?我們之間的情意,可是又與她有何關係?聽皇上說,好像是明日午時問斬。”
林嫣然好笑,就好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一點也不在意,就好像沈思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一樣,眼裏是對他的憐憫又得意。語氣也是毫不掩飾的嗤笑。
林嫣然把酒壺緩慢的放在桌子上,然後給祁睢樘到了一杯。把酒杯推到了祁睢樘的麵前,示意他喝下去。
“既然如此,那本王問你,沈思煙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本王沒有弄錯的話,你怕是根本就沒有懷孕!”
祁睢樘眼裏積累了寒意,還有不可置信,對林嫣然的態度,居然變化的這麼大,完全就是兩個人而已。
都快叫他根本就認不出來了,這是以前那個溫柔賢淑,善良美麗的林嫣然嗎?是那個因為受了委屈就會在自己的麵前哭鼻子的人嗎?
祁睢樘隨即心裏冷笑,皇宮果然是一個“好地方,”他倒是相信了沈思煙說的話,“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
還真的是對了啊。也難過沈思煙會如此厭惡這個地方。
現在祁睢樘心裏對這個肮髒的地方也充滿了厭惡。以及……眼前這個心機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