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碎裂的聲音應聲而來,沈思煙看著滿地的碎片心情卻是一點都沒有好,反而是更加的煩躁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和自己較勁著。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離進來了,一身明黃色的衣衫,整個人玉樹臨風,不過卻於他往日裏溫潤公子的形象截然不同,沈思煙仔細看了過去,才是明白了,他的眼中的戾氣把他出賣了。
也是往日裏不過是質子,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南楚最有權勢的大皇子,可不是和往日不能相提並論了。
“王妃和一個杯子生什麼氣?杯子碎了是小,王妃氣壞了可怎麼辦?”
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沈思煙根本就不想在這裏看他惺惺作態,把頭轉了過去。
慕容離見狀也不生氣,示意下人把碎片給收拾了。
“王妃,您和下人,杯子作對也沒有什麼用,有這點功夫還不如好好的照顧您肚子裏的孩子不是?”
沈思煙眼神波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冷笑了一下,回頭向他看了過去。
“慕容離,你不就是想要拿孩子威脅祁雎樘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逼急了我,你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沈思煙定定的看著他,眸光裏都是無所畏懼的意味。仿佛她真的會選擇玉石俱焚這個決絕的方法。
慕容離打量著她,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點漏洞,
沈思煙穩住了自己狂亂的心跳,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對於這個孩子有多麼的在乎。
“王妃,女本為弱,為母則鋼。我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母親會選擇傷害自己的孩子。”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慕容離忽然開口了。
眼睛裏都是雲淡風輕,想要用這個來威脅自己,想的美。
沈思煙吃癟,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他已經是拿捏住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哪裏還有說話的權利。
“慕容離,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下,我沈思煙也是一個有節氣的女人,就是死了,也不願意讓人拿我當做籌碼。你不如換一個角度想一下,祁雎樘這輩子不可能隻有我一個女人,隻有這一個孩子,他真的會為了我們母子兩個人付出那麼多嗎?”
“當然,不然他現在又怎麼會出兵南楚呢?”
慕容離被她的話給激怒了,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沈思煙眼睛睜大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態,原來他已經出兵南楚了,那麼祁玥安那裏怎麼樣了?沈思煙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上前抓住了慕容離的衣袖。
“慕容離,你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
沈思煙的眼裏淚光點點,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晶瑩的淚花。
慕容離不耐煩的看了她抓著自己的手,皺了一下眉頭道:“好吧,既然如此,也是不怕告訴你了,祁雎樘現在已然得勢,成了大夏皇帝,現如今要討伐我們南楚,沈思煙你還是好好的管好你自己比較重要。”
說罷,就把自己的衣袖從她的手裏給抽了出來。
恍然若失的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是該為他開心,還是該難過,開心他終於得償所願,成了大夏的皇帝,還是難過他們二人終難相見。
憤恨的看著麵前的慕容離,都是因為他,他們兩個人才分隔異地。
沈思煙感覺到胸膛裏一陣怒氣,伸出了纖纖玉指。
“慕容離,你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看別人家破人亡,你就真的開心了嗎?滿意了嗎?”
慕容離見她這個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王妃,我本不想這樣,奈何祁雎樘一點活路都不給我慕容離留,要飽的南楚平安,就要暫時委屈您了。”
說罷,就不在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沈思煙看著他的背影,銀牙欲碎。
饒是慕容離再厲害,也擋不住祁雎樘的步伐,祁雎樘的士兵一日接著一日向南楚靠近著。
慕容離的父皇慕容明已經到了坐不住的地步了,祁雎樘的能力是人人皆知的,小小的南楚又怎麼是他的對手。現在,他想要同祁雎樘求和。
慕容離知道了,立馬過去相勸。
“父皇,現在求和還能有什麼用?那祁雎樘不會留一點情分給咱們。”
慕容離皺了一下眉頭,他還沒有告訴慕容明他把沈思煙給帶回來的事情。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南楚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如果能保住南楚,朕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他。”
慕容明歎了一口氣,真的是太心煩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上了這樣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