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誰準許你把這些都吃了的?”一旁的管事嬤嬤連忙嗬斥道;
沈思煙複雜的看了阿福一眼,現在,這個毒是誰放的已經可以確認了。可是她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視死如歸一般將剩下的飯全部吃掉了。別的人吃飯的時候,他的不安她都看在眼裏。看來,這個人還良心未泯,不過又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
慕容離與沈思煙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慕容離沒想到這差錯居然真的出在了他最信任的身邊人身上,看著阿福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機,正準備讓侍衛將他抓起來,卻突然見沈思煙攔了他一下。
他疑惑地看著她,卻聽沈思煙說道:“你暫時不要插手,交給我。”
慕容離依言後退了一步,真的就不再說話了。沈思煙走到阿福麵前,在他麵前站定,正打算開口,卻見阿福突然跪在了地上,瞬間麵如死灰:“沈姑娘,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要罰就罰我吧,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沈思煙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歎了口氣,揮手道:“這裏沒什麼事了,其他的人可以下去了。”
待到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沈思煙才重新看向他:“你叫什麼名字?”
阿福抖了一下,他都做好準備沈思煙責罰他了,沒想到她第一句話竟是問他的名字。
“回…… ……回沈姑娘,小人阿福。”阿福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不敢看沈思煙的眼睛。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小…… ……小人自己想這麼做的,想……想殺了沈姑娘你然後去……去找娘娘們去邀功。小人罪該萬死,請沈姑娘責罰?”
不肯說麼?沈思煙皺了皺眉:“那你手中的藥是怎麼來的?”
“小……小人在街上買……買的。”
“街上買的?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在哪買到如此稀有珍貴的毒藥的?”沈思煙盯著他,勾起一抹冷笑。
阿福突然不抖了,頹然的跪在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小人真的不能說,小人知道小人罪孽深重,不求姑娘原諒。但是求姑娘發發慈悲,不要再問小人了好不好?”阿福跪在地上,不停地對著沈思煙磕頭,磕的額頭鮮血直流,卻還是磕的院中的青石板咚咚響。
沈思煙眯了眯眼睛,這個也不肯說?怎麼都認了但是就是不肯說出是誰指使他的?這個情形,怎麼跟那個宛瑜如此相像?
她回過頭,看了慕容離一眼,見他也正看著阿福沉思著。見沈思煙向他看來,他張口,做了一個“榮”的口型。
沈思煙點了點頭。沒錯了,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見那阿福已經將自己的額頭磕的血肉模糊,但是在不停的磕著,沈思煙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來人,把他給我架起來。”
她盯著已經被鮮血糊滿的阿福的臉,眼前這個人不管多麼可憐,終究是給她下毒的人,她不是聖母,對於阿福,她是極其痛恨的,他差點兒害得她再也不能陪伴齊睢樘和她剛出生的兒子。隻是她知道,罪魁禍首不是他,而想要扳倒那個罪魁禍首,這個阿福是唯一的突破口。
“你個家人呢?”沈思煙大量了他半晌,突然說道。
阿福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冀翼,隨即又熄滅了:“回沈姑娘,小人不知。”
沈思煙沒有錯過阿福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光亮,道:“阿福,我給你一次機會,要怎麼樣,你才肯說?你有什麼請求嗎?”
阿福低著頭,咬了咬牙,他不敢賭,於是認命的說道:“回沈姑娘,請賜小人一死。”
沈思煙見這阿福竟然如此執迷不悟,自己給了他機會也不知道要好好把握,一時氣結:“給我把他扔到大牢去!先餓他三天!”侍衛得令,看了一眼慕容離,見慕容離頷首,這才拖著阿福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慕容離,你能不能找到這個阿福的家人?看樣子,他的家人應是被榮貴妃控製住了。”
“沒問題,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不出三天應該就能查出來。”慕容離點了點頭。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道:“這段時日你就過來與我一同用膳吧,我的膳食還是沒有人能也沒有人敢動手腳的。”
沈思煙點了點頭。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下午,沈思煙正抱著兒子在院子裏乘涼,忽然看見慕容離急急的走了進來:“沈思煙,阿福的家人找到了,不隻阿福的家人,還有一些人,應該是其他下人的家人,我全都給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