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逃脫後,立即召集了剩餘的將士,清點修整一番之後,不甘不願的帶兵返回了大夏軍營。到了軍營,立刻就跑到齊睢樘賬內請罪去了。
齊睢樘沉默的將跪在地上的唐毅扶了起來。這件事他聽說了,唐毅沒能救出沈思煙可謂是意料之中,也不怪他。
他看著唐毅肩上的傷口,沉聲道:“不必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去找軍醫包紮一下傷口,莫要讓它感染了。”
看著唐毅失落的走出了軍營。齊睢樘終於撐不住,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臉。方才唐毅說,沈思煙似乎是生了重病,虛弱得很。天知道他現在多麼想立刻殺進南楚,見沈思煙接回來,緊緊地抱在懷中,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委屈?
可是他不能。既然不能再路上將沈思煙救下來,那麼,他就隻能吞並南楚,親手將她接回來了。
想到這,齊睢樘振作了一點,站起身,對一旁的傳令兵吩咐道:“傳令下去,加緊練兵,明日立即進攻默禹城!”
默禹城內,沈思煙虛弱的扶著宮女一點一點的在侍衛的看守下走進了默禹城的城主府。
慕容離見沈思煙竟虛弱成這個樣子,臉色大變,連忙從主位上下來,親自去攙扶起沈思煙。他擔憂的看著沈思煙,心中竟有一種劇烈的疼痛在蔓延,
沈思煙漠然的看著他,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不是你下的令嗎?加緊趕路,不需要顧及我的身體,隻要把我活著帶到就好。現在又擺出這樣一副嘴臉,是給我看的嗎?”
慕容離臉上蔓延出一絲怒氣,沉聲道:“誰說的,我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押送我的侍衛長,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沈思煙冷哼一聲,道。
慕容離立刻看向候在一旁的小宮女,冷聲道:“那你呢?你為何不照顧好她?短短幾天時間竟讓她生了這麼重的病,你該當何罪!”
小宮女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拚命的磕頭:“大皇子饒命!奴婢真的很認真的照顧沈姑娘了!隻是沈姑娘身體虛弱,又舟車勞頓,這才病成了這幅模樣!”她抬起頭,看向沈思煙,立刻爬過去抓住了沈思煙的裙角,哭道:“沈姑娘,沈姑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好不好?”
沈思煙皺了皺眉,看向慕容離,眼中帶了些許疏離:“跟她有什麼關係?你遷怒她做什麼?”
慕容離讓沈思煙坐在一遍的椅子上,甩了甩袖子,冷聲道:“我派她去就是念及你身體虛弱,為了照顧你。不過既然她連這種事都做不好,那她也就沒有權利活在這個世上了。來人!拖出去斬了!”
兩個侍衛立即上前抓住小宮女往城主府外拖去。小宮女拚命地掙紮,雙手絕望卻毫無意義的前伸,不停的抓著空氣,口中哭喊著:“大皇子饒命!饒命啊!!”
沈思煙看著小宮女被拖出城主府,沒有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厭惡。她當然記得慕容離的殘暴令她反感。明明罪魁禍首是他,他卻非要拿一個無辜的宮女撒氣。
慕容離處理完小宮女,立刻吩咐道:“吧默禹城最好的大夫和軍中最好的軍醫統統給我叫過來!”說完,便回過身,想要查看一下沈思煙的狀態。
沈思煙下意識的躲開了慕容離的手,抬頭直視著慕容離。慕容離的手僵在原地,她眼中的淡漠和疏離讓他的心中似是被什麼重重的撞了一下一般,悶悶地疼。
若說之前沈思煙對慕容離還有些好感,但現在沒就隻剩下滿滿的厭惡裏。在她看來,明明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卻還要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惡心!
慕容離沉默的將手收了回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將大夫們都來了,他的眼神閃了閃,道:“現將沈姑娘送去廂房,用最好的藥,全力治療她,我要她用最快的速度康複。”
說罷,便不再看沈思煙,匆匆的走了出去。
慕容離的心很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剛沈思煙那疏離的眼神竟讓他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痛著,疼的讓他不能呼吸。
他伸出手,難受的捂上胸口心髒的地方。他……這是愛上她了嗎?
慕容離狠狠的搖了搖頭,試圖把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他在想些什麼!沈思煙明明是那齊睢樘的妻子,而且他們恩愛如斯!
想到這,他的心髒卻更疼了。慕容離難受的靠在一棵大樹旁,眼眶漲漲的,給他一種馬上就會流出淚的感覺。他立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可還是有兩滴清淚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