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喜出望外,她往日感冒來看病的時候看診費都至少要兩三百錢,抓一副藥也要兩百多錢,每次生病都要花掉很多積蓄,到後來也再感冒也就不再看大夫了。
隻是她這一次實在是難受的厲害,堅持了兩三天也不見好轉,又聽人說這裏新開了一家醫館前三天收錢少,於是就打算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送走了婦人之後,沈思思的醫館很快就來了第二位病人。是個男人,他的腿上有傷,已經開始化膿流血了。
“你這傷口已經感染了,為什麼才開始找大夫?”沈思思熟練的拆開那人腿上亂七八糟的棉布,開始清理他傷口上的膿血。
“我以為堅持一下這個傷口就能自己好了,沒想到它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我家裏窮,買不起藥。”男人囁嚅道。
“你帶了多少錢?”沈思思小心的將男人腿上已經發白壞死的部分小心的刮去,問道。
“就…… ……四百錢。”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他不是沒有看過,隻是之前去醫館光是看診費就已經二百錢了,一副藥三百錢,他買不起,就回去了。
“足夠了。”沈思思安撫的對他笑了笑,轉身從藥櫃中拿出兩丸藥泥來,仔細的敷在男子的腿上,又用紗布將男子的腿重新包紮好。
沈思思從藥櫃中捧出十丸藥泥出來,放在男人手中,道:“每隔兩天換一次藥,把這些用完你的腿差不多就要好了,一共四百錢。”
正在給另一個病人診治的柳清,詫異抬起頭隨機勾起一絲欣慰的微笑。
沒想要這小丫頭還有一副菩薩心腸。她給那男子用的藥一丸至少也要二百錢了,她十丸居然隻要了男子四百錢?
“注意傷口不能碰水,保持傷口清潔。”見男子千恩萬謝的將傷藥接過去,再三叮囑道。
“謝謝大夫,這些藥肯定不止這點兒錢吧,你放心,等我傷好了我就把錢都補給你!大夫你真是個好人!”男子咧了咧嘴,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
將那男人送出去沈思思看了看正在接受柳清診治病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吊錢,遞給了早已等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沈思思的小乞丐們。
小乞丐們歡呼一聲跑掉了。沈思思看著門外明媚的陽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單純的做個醫者,是個讓人身心舒暢的事情。幸運的是今天有了一個好的開始,未來,她的醫館肯定也會順順利利的開下去。
見柳清已經處置完他的病人,沈思思回頭笑道:“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尋個藥童來?”
柳清正在收拾東西,見沈思思這麼一說,略一思索,點頭道:“也可。”
突然,柳清的手停了下來,他看著沈思思道:“丫頭,我一直覺得你不是普通人,你肯定不會一直隻是待在這裏,對嗎?”
沈思思身體僵了一下,走到柳清旁邊,坐下道:“對,我想攢夠了銀兩就到皇城去,那裏才是我應該去的地方。”
柳清沒再說話。說實話,他很舍不得沈思思,沈思思陪著他的這一年簡直是他這一生中活得最舒坦的一年。但是,她不屬於這裏,自己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拖累她。
很快,鎮上新開了一家醫館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鎮子,連附近的村鎮都略有耳聞。據說這家新開的醫館不僅大夫醫術高超,用的藥也是又好又便宜,幾乎是藥到病除。
去過那個醫館的幾個人提到那個醫館更是一臉激動,恨不能把所有他們認識的人都勸到沈思思的九安堂去。
就這樣,九安堂的病人竟越來越多,哪怕已經過了活動折扣的三天,鎮上的病人依舊願意到九安堂去。因為九安堂的藥哪怕不打折扣也依然比另外一家醫館的藥便宜許多。
好在沈思思和柳清二人都是醫術卓絕之人,診斷的又快又準確,病人們雖多,但並沒有等多久就迅速的得到了處置。
一時間,隨著被九安堂治愈的人越來越多,人們口口相傳,九安堂的名聲竟越來越大。
懸壺醫館的大夫看著自己冷清的醫館,恨得咬牙切齒。自己這個懸壺醫館是鎮中唯一的醫館,所以他大可以恣意妄為。但是這個九安堂突然把藥價放的這麼低,還把他的病人搶走了,這不是斷了他的財路嗎?
“去,把鎮西的那個李鐵柱找來!”懸壺醫館的大夫對藥童吩咐道。
很快,李鐵柱便隨著藥童走進了懸壺醫館。李鐵柱是鎮上的一個小流氓,平時大惡不做小惡不斷,很是討人厭。
“鐵柱,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若是成了,這我就給你一千錢作為酬勞,如何?”懸壺醫館的大夫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