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其餘兩頭母鹿受了驚,慌忙的四散奔逃了,公鹿也僅僅隻是抽搐了一下便一動不動的咽了氣。
沈思思滿意的用一邊的草葉擦了擦刀上的血跡,正準備將公鹿扛起來,忽然間旁邊畝灌木叢中長了一從香料,心中一動。
柳清是個很會吃的人,之前在山穀中的時候經常拉著她嚷著要吃她打的野兔和山雞。那個時候他經常會用一些藥草來醃製那些肉,每每烤出來都會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令人欲罷不能。
見著附近似乎也長著不少之前常用的藥草,沈思思便走上前去采了不少攬在懷中,單手扛起了那健壯的公鹿向藏身的山洞走去。
本來還在閉目養神的弈楓聽到聲響睜開眼睛,便看見沈思思一手扛著一頭碩大的鹿一手攬著一堆不知道幹什麼的草走進來,嘴角控製不住的抽了兩抽。
將手中的藥草和鹿一股腦的扔在地上,沈思思又往火堆中添了幾根柴,重新扛起鹿對弈楓說道:“再稍微等一下,我去把這頭鹿處理一下。”說完便提了匕首走出了山洞。
弈楓心情複雜的看著沈思思的背影。這個少女力氣大他是知道的,但是,她就帶了一把彈弓一柄匕首,一個女孩子居然就這麼單槍匹馬而且毫發無傷的獵了一頭鹿回來?
沈思思可沒管這些,興高采烈地將那公鹿開膛破肚剝皮抽骨,將不能吃的地方統統挖出來,在一棵樹下挖了個坑好好的埋好,再舉著能吃的部分到河邊衝洗幹淨,用鹿皮一包一並帶回了山洞內。
回到山洞內後,沈思思將鹿皮一鋪,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藥杵將沿路采回來的藥草搗成泥,細細的糊在處理好的鹿肉上。又走出去帶了一堆河底撈出來的細淤泥回來糊在鹿肉上,便放到柴堆上烘烤起來。
弈楓看著沈思思什麼都往那鹿肉上糊,無數次想開口詢問,但見到沈思思那有條不紊煞有介事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一會兒,那被淤泥包裹的一大塊肉便開始散發出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奇異香氣,混合著熟肉的味道,直教人忍不住的流口水。
濕潤的泥巴已經被烤幹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連著被烘幹的草藥掉落下來,露出裏麵已經熟透的鹿肉。
沈思思割下一小塊鹿皮讓那塊鹿肉裹了,稍一用力,讓泥殼從肉上脫落下來,遞給坐在一旁兀自震驚的弈楓:“噥,給你,小心燙。”
弈楓下意識的將肉接過來,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肉,抬起手將臉上的麵巾摘下來,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嫩滑鮮香的口感瞬間俘獲了味蕾,弈楓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睛一亮,隨即毫不猶豫的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默不作聲但是頃刻間就吞掉了小半塊鹵肉的弈楓,沈思思的笑容中帶了些許小小的得意,將新烤的一塊肉撥開,眯著眼睛吃了起來。
這個弈楓看起來還蠻普通的嘛,張了一張大眾臉,隻有那雙眼睛看著可怕了些,如若不然,將他扔進人堆裏怕是都找不到他。
“我包裹裏帶的適合你用的傷藥已經全部用光了,我看這附近藥草不少,等天一亮我就出去給你采一些來熬製成藥散。你傷得太重了,這兩天你就在這裏安心養傷,三日後你再出去。”
吃飽饜足的沈思思一邊將剩下的鹿肉一並烤了以備明天食用一邊對弈楓說道。雖然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身為一個醫者,沈思思深知弈楓的身體狀況有多麼糟糕,她實在是放心不下他。
她在他身上用了那麼多珍貴的藥材才將他救回來,若是不管他任他自生自滅,萬一他死了,她豈不是就虧大發了?
“你的醫術,師承何人?”弈楓問道。他本以為沈思思隻是略通醫術,但聽她這話的意思,她手中的那些效果奇佳的藥都是她親手煉製的?
“不知道,就是我打獵的時候遇見的一位老人。”沈思思含糊道。
笑話,難不成她要如實告訴他她的藥理知識師承二十一世紀的醫學教授,煉藥手法師承大名鼎鼎的醫仙柳清?
且不說會不會信她,若是傳出去自己碰到了柳清並且習得了柳清的丹方,還不得被那些江湖人士追的滿世界跑,最終隻能落得跟柳清一樣隱居山林的下場?
見沈思思不願多說,弈楓也就沒再多問。隻不過眼前這個奇特的少女倒是給他如同一湖死水一般無趣而又荒蕪的人生帶來了些許漣漪,他突然非常留戀與沈思思在一起的感覺,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種強烈的,想要靠近了解另一個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