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歎了口氣,翻身下馬心疼的抱住正拚命地抑製著哭聲的婉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乖,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著了。”
聽了沈思思的話,婉兒緊緊地抱住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引得路人們頻頻回頭觀望。沈思思卻隻是抱著她,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眼光,輕柔的一下一下的拍著婉兒的背安撫她,直到婉兒的哭聲漸漸消失,這才鬆開了她。
婉兒眼眶紅的紅的,一雙大眼睛雖然哭的微微有些紅腫,但是卻更加的清澈透亮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狠狠地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道:“對不起,主人,給您添麻煩了。”
笑著摸了摸婉兒的頭,沈思思抬頭對弈楓說道:“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家客棧,你帶著婉兒先住進去。我去對麵的醫館去買些藥材。”說著,便往對麵的醫館走去。
“啊!”突然,伴隨著一陣驚叫,一匹駿馬突然疾馳而來,沈思思正站在路的中間,那馬便直直的朝沈思思撞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沈思思根本來不及反應,待到她蓄力準備往旁邊躲的時候,那匹馬已經到了沈思思的麵前,眼看就要撞上她。
一旁的弈楓見這情況頓時瞠目欲裂,頓時不管不顧的強行運起內力,整個人飛射出去將沈思思撲倒對麵醫館門口,堪堪躲過那瘋跑的馬。
弈楓抱著沈思思在地上滾了兩圈卸去強大的慣性後,頓時感覺到腹部和背部一陣撕裂的疼痛,整個人失了力氣,倒在沈思思身邊。
沈思思下意識的摸向身邊的弈楓,不曾想竟摸得一手濕粘,驚得她瞬間翻身而起,蹲在弈楓身邊。隻見弈楓身上的衣服竟然正緩緩的被鮮血浸染,好不嚇人。
她慌忙將手指搭在弈楓脈搏上,發現他居然不要命的強行用了內力,元氣受損的厲害。加上剛才劇烈運動導致的傷口撕裂,弈楓的狀況現在竟不比她剛發現他時好。
懊惱的歎了口氣,沈思思果斷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從中倒出一粒丹藥塞到弈楓口中。那是她從柳清那裏得到的修元丹,專門用於修複受損的元氣,光是煉製它的材料都及其珍貴,就算是柳清也僅僅隻有四顆。隻是現在,沈思思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弈楓,把這個吞下去!”見弈楓還有意識,沈思思連忙對他說道。見他乖乖的將修元丹咽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起。
既然還留有意識並且將修元丹吃了,那他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沈思思將稍微恢複了一些的弈楓小心的扶起來,將他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身上。一旁的婉兒見了,連忙牽著馬走過來,幫著沈思思一同將弈楓扶上馬。
“婉兒,你走快些,去前麵的客棧定兩間房。”沈思思一手扶著馬上的弈楓,一手將腰間的錢帶解下來扔給婉兒道。
婉兒應了一聲便急忙往客棧跑去。虛弱的躺在馬上的弈楓幽幽的睜開眼睛,見沈思思陰沉的臉色,不由輕輕勾了勾唇,到:“我沒什麼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還說沒什麼事!你都傷成這樣了!”沈思思懊惱不已。自己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往日在山上野豬衝撞過來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她放鬆了警惕,以她的本事她本應能躲掉的!
現在倒好,害的弈楓本來愈合的很好的傷口又一次開裂了。他安慰自己說的倒輕巧,傷口二次開裂,怎麼可能不嚴重?
到了客棧門口,沈思思將弈楓從馬上接下來,扶著他走進了客棧。
弈楓滿身是血的樣子讓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注視著沈思思和弈楓。
沈思思目不斜視的帶著弈楓走到樓梯旁,正逢婉兒從樓上跑下來,見到沈思思和弈楓之後,連忙道:“主人,房間我已經訂好了,請隨我來。”
於是一行人便在眾人的注視下上了樓,任他們在背後竊竊私語。
扶著弈楓躺在床上,沈思思將他的上衣解開,卻發現他的傷竟比自己想象的嚴重的多。背部和副部兩處打的傷口已經完全撕裂,正緩緩的滲著鮮血。
“婉兒,去附近的醫館買一些止血的傷藥和紗布來,速度快些。”沈思思一邊吩咐道,一邊用放在一旁棉布輕輕的為弈楓清理起傷口周圍的血汙。
弈楓坐在床上任由沈思思為他前前後後的處理傷口,眼底浮現出一絲溫柔。
作為殺手,他不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傷了。但他卻是第一次如此被人照料著。他看著她眼中不自覺表現出的心疼,心中竟有暖流緩緩淌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