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弈楓那柄過長的匕首從野豬的心口抽出來,沈思思有些不適應的揮了揮匕首,閃身上前跳到那頭熊的身上,緊緊的抓著野熊頭頂的皮毛,將手中的匕首從熊的頸後側刺入它的咽喉。熊隻是抽搐了一下,便轟然倒地,在無聲息。
隻剩下一頭野豬了,沈思思好不容易恢複的一點體力到現在為止也用的差不多了。剩這一頭野豬,她必須一擊必殺,否則今天,她和弈楓都出不了這片森林。
那野豬凶性大發,在遠處磨了磨蹄子,便猛地向沈思思衝過來,動作比之前竟是迅猛了不少。沈思思暗叫一聲不好,慌忙側身躲開,卻因為身體脫了力的緣故沒站穩摔倒在地。
那野豬見沈思思摔倒了,身為野獸,它當然了解它的獵物已經徹底的筋疲力竭了。它立刻發出一聲勝利的長嚎,撒開四蹄朝沈思思奔來想要將她撕碎。
沈思思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用衣袖掩住口鼻,在野豬快要接近她的時候突然一揚手,將一把粉末拍在野豬臉上,堪堪閃身躲了過去。
那是一把具有強烈麻痹作用的迷藥,本就是沈思思用來防身用的。幸好她從祁睢樘的營帳出來的時候,將她的藥囊也一並帶了出來,不然今天能不能順利活下來,那還真不好說。
那野豬果然承受不住沈思思迷藥的藥性,直接翻倒在地,沒了動靜。沈思思站起身,撿起身邊的長,狠狠的插進野豬的胸口,這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她看向依舊昏迷不想的弈楓,想破頭也想不通著弈楓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跑來招惹這一幹野獸,幹什麼?想自殺嗎?
在原地拚命的喘息了一會兒,沈思思爬到弈楓旁邊,想查看一下他的身體情況。手指剛摸上弈楓的脈搏,沈思思是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掏出自己的藥囊將所有急救的藥一樣取一顆,一股腦的全部塞在弈楓口中,推到他的喉嚨深處,逼著他吞了下去。
他傷得太重了,身上大大小小被野獸撕咬出來的傷口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而且野獸的爪子和牙齒上有很多的病毒和細菌,若是不能及時處理傷口,傷勢惡化感染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弈楓的命!
想到這裏,沈思思哪裏還有心情休息,咬著牙拚命地將弈楓扶起來,身形踉蹌著往森林的外圍走去。
弈楓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由於昏迷中的人完全不會借力,導致扶著昏迷的人會比扶著有意識的人感覺要重很多,也辛苦的多。而且他渾身是血,濃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引來饑餓的野獸的覬覦。
沈思思就這樣一路拖著弈楓,一麵提防著林中野獸的偷襲,一麵觀察著他的情況以免因為趕路給他造成二次傷害,一路上身心俱疲。一度絕望的不行。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看樣子是一位樵夫。沈思思喜出望外,連忙急走了兩步喚道:“前方那位公子!勞煩等一下!”
樵夫聽見這林中竟還有人,不由得驚訝的往沈思思的方向看去,見是一個女子拖著一個重傷昏迷的男子後,連忙迎了上去,將弈楓接過來,背在背上。
“姑娘,這漢子是你的丈夫嗎?他怎麼會傷成這樣?”樵夫小心的扶好弈楓,也不管他的柴了,立刻帶著沈思思往林子外麵走去。
“不,他是我朋友,我們在林中迷路了,又碰上了熊,他是為了保護我才變成這樣的。”沈思思也不好說他們的狀況,迫不得已隻好信口胡謅起來。
樵夫了然的點了點頭:“你們感情真好,我看他傷的不輕,我家就在這林子外圍,皇城邊上。我先帶你們去我家,我家裏有板車,用板車推著他去皇城吧,這樣還能快一些。”
“好,謝謝你。”沈思思表麵上放鬆了下來,可暗中還是緊繃了身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清楚這個樵夫的底細,在皇城周圍魚龍混雜,還是多加警惕的好。
趁樵夫不注意,沈思思吃了一顆能快速恢複體能的丹藥。再過一段時間,她的體能應該就能暫時恢複到巔峰狀態,到那時她再自己帶著弈楓到皇城安頓下來。
就在剛剛她走在樵夫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樵夫在看她的時候,眼中總有一絲貪婪,但轉瞬間就被他的憨厚所掩蓋。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容易被人覬覦了,她的容顏有多漂亮她自己是清楚的。她現在這個樣子,又拖著重傷的弈楓,眼前這個樵夫會起貪念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