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楓有些懊惱的揉了揉眉心,轉身躺回到床上。他不該直接對婉兒說出這種話的,他這到底是怎麼?他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和自製力呢?
過了有好一陣子,直到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沈思思這才提著一個小包裹回到客棧,打算先將自己找到的藥材放進自己屋子,再去查看一下弈楓的情況。
誰知剛一回到房間,就看見婉兒獨自一人在軟榻上窩著,把頭埋在腿上,不知道在幹什麼。見沈思思回來了,立刻驚喜地抬起頭,聲音雀躍的招呼道:“姐姐,你回來啦!”
沈思思習慣性的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包裹,走上前拍了拍婉兒的肩膀問道:“婉兒,你在這幹什麼呢?”
婉兒撇了撇嘴,臉上又恢複了氣鼓鼓的神色,嘟著嘴道:“弈楓大哥醒了。”
“弈楓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他是不打算活下去了呢?怎麼,你的弈楓大哥醒了,我看你怎麼好像還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怎麼?跟他鬧別扭了?”聽到弈楓醒轉的消息,沈思思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她鬆了一口氣,笑著打趣道。
“他說你壞話。”婉兒又將頭埋進膝蓋,悶聲道。
沈思思失笑:“他能說我什麼壞話,走,我們去看看他。”說著,沈思思便走上前,直接將婉兒從軟榻上拉下來,推著她往弈楓所在的房間走去。
房內的弈楓正靜坐著調息,聽見動靜立刻睜開了眼睛。見到沈思思的身影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隻是稍稍瞥了她一眼後,就旁若無人的繼續閉上眼睛,做出調息的樣子來。
沈思思歪了歪腦袋,還是不知道這弈楓究竟是在發什麼瘋,不僅跑到叢林深處送死,現在居然還擺出一副完全不理人的樣子,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婉兒見到這情景,抓緊了沈思思的衣角,小嘴撅得老高,一臉你看吧這個人多討厭的樣子。
沈思思摸了摸婉兒的頭,習慣性地走上前,想為弈楓把把脈,查看一下他身體狀態到底如何。
“你先等一下調息,我看看你現在回複的怎麼樣了。我本來都打算煉喚元丹來救你了,沒想到你居然自己醒了。”沈思思拿過條棉布,卷一卷拿在手中,打算一會兒給弈楓墊手用。
弈楓仿佛沒聽到一般,已經保持著調息的姿勢,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沈思思歎了口氣,伸手上前想去將弈楓的手腕抓過來,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是調戲狀態,你這是鬧什麼別扭呢?居然學會不理人了?”
隻是,就在沈思思的手即將就要碰到弈楓的時候,弈楓突然避開了沈思思的手,睜開眼睛直視著她。
他這是在排斥她?手尷尬的停在空中,沈思思抬起頭看著弈楓的眼睛,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他現在這麼反常的原因。
婉兒敏銳的察覺到沈思思和弈楓的氣氛開始有些不對了,定了定決心問道:“姐姐,你是不是與皇帝有什麼,呃,牽扯嗎?”婉兒覺得,解決眼前這種尷尬境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觸弈楓對沈思思的誤會。
“沒有什麼牽扯啊。”沈思思理所當然的答道。她現在當然跟祁睢樘沒有牽扯,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剛剛與祁睢樘發生的牽扯也被一包金子和一碗避子湯徹底了斷了。
“嗬,明明都成了皇帝的人了,還說自己跟皇帝沒有牽扯?騙子。”弈楓突然冷冷的道。
聽了弈楓的話,沈思思臉色瞬間僵了一下。他這是出來找自己的時候,撞見自己和祁睢樘在帳篷裏的事了?於是他就像受了刺激一樣自己跑到深林深處瘋了一晚上,一直到早上被自己發現?
看見沈思思有些恍然的神情,弈楓隻覺得心中又難受了幾分,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沈思思,強迫自己不去想。
“皇帝中了催情藥,送了加了催情藥的酒的人就是我。”沈思思平靜的開了口。
弈楓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起來。她就這麼糟踐自己?為了巴上皇帝直接給皇帝喂了春藥?
“我是被算計的,那些大臣想讓一個女子把身體獻給皇上甚至懷上孩子,他們好借機讓皇上納妃。我呢,就很不幸的被選中了。”沈思思繼續解釋道。
如果沈思思是被算計的將自己給了皇帝,他還能稍微接受一些。他打心底裏還是願意相信沈思思不是那樣不堪的人。
弈楓麵色稍霽,但還是冷哼道:“這不正好是幫了你嗎?你怎麼沒留在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