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無奈的拍了拍情緒激動的柳清,示意他安心坐下,道:“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是有人能欺負我的樣子嗎?”
柳清聽了這話,終於安安心心的坐了下來,念道:“我跟你說,你離開之後,我有研製出來好幾種丹藥,可好玩兒了,等有時間煉給你看。”
“好啊。”沈思思笑道:“對了,咱們的小醫館開得怎麼樣了?”
“那兩個孩子天賦還算不錯,已經能獨立撐起整個醫館了。我老人家就沒事兒坐在煉藥房裏研究研究新藥,日子過得可愜意了。要不是你修書讓我出山,我肯定就一輩子待在哪兒了,哪也不走!”柳清梗著脖子道。
看著柳清這一副老小孩的模樣,沈思思不由得失笑道:“那可不行,總窩在那多無聊。你們在路上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兒吧?”
柳清擺了擺手:“沒啥事兒,一路上有墨塵和弈楓在,安全得很。就是遇到了個殺手,有弈楓活捉了卻啥也沒問出來,最後讓那小子自殺死掉了,真是蠻可惜。”
沈思思聞言,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那被派去刺殺柳清的殺手,恐怕也是那個南楚小皇子的人。隻要殺了柳清,隻留自己是無法治愈小思樘的。殺了柳清,跟直接殺了祁思樘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旁的弈楓和墨塵早已經看的目瞪口呆,對於沈思思和柳清兩人的關係,兩人在暗地裏沒少瞎猜,什麼師徒,父女,恩人之類的通通想了個遍,卻萬萬沒想到沈思思與柳清竟以兄妹相稱,做了忘年之交。
“好了柳大哥,快點兒給思樘看看,這個蠱蟲到底怎麼取出來。”沈思思又跟柳清敘了會兒舊,了解了一下柳清的近況後,約莫這小思樘的午睡時間差不多已經夠了,便立刻把柳清往內室推去。
柳清也不拒絕,畢竟他對這個小太子身上的傀儡蠱感興趣很久了,便順著沈思思得力道坐到了祁思樘身邊,開始為他診起脈來。
隻是,診著診著,柳清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甚至連祁睢樘聞訊趕來,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仔仔細細的查看著小思樘的身體狀況,看著滿屋子的人憋了一腦袋的冷汗。
祁睢樘見柳清專心為小思樘診脈,也沒有怪罪柳清見了他沒有行禮,隻是一臉緊張的看著柳清的表情,好像能從柳清的表情中獲知小思樘的狀態一般。
“還好及時吃了抑製蠱蟲的藥,現在傀儡蠱對這孩子的影響還不大。”柳清終於將手衝從祁思樘的手腕上拿開,對著祁睢樘拜了一禮,道。
“柳前輩,吾兒這蠱毒,可能解?”祁睢樘的心被柳清剛才的表情弄過的七上八下的,見柳清向自己拜禮,連忙上前將柳清扶住,問道。
柳清從沒見過這麼平易近人的皇帝,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跪拜他,他沒有生氣不說,甚至還親自扶住自己,這著實讓柳清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帶著對祁睢樘的好感度提高了一個層次。
“這個蠱我可以解,但是有一定的風險,會讓太子殿下喪命。若是不解,我可以讓太子殿下安然活到三十歲。”柳清看著眼前一幹期待的望著自己的人們,正色道。
沈思思和祁睢樘對視了一樣,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樣的猶豫。萬一治療失敗,他們可能就要永遠失去小思樘了,若是不解蠱毒,小思樘可以正常的活到三十歲。這可讓他們如何抉擇?
看出祁睢樘臉上的艱難,柳清還是問了一遍:“陛下,請您決斷,這蠱毒,到底是解還是不解。若是解,我立刻就著手準備給太子殿下解蠱,以免再生事端。”
“解。”
祁睢樘還沒有說話,一個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極其堅定的童音卻搶先響了起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祁思樘,之間小小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小臉上滿是鎮定。
“父皇,兒臣要解蠱毒,兒臣不想隻能苟活到三十歲。”小思樘坐在床上,看著祁睢樘的眼鏡認認真真的說道。
“既然思樘決定了,那就勞煩柳前輩為吾兒解蠱吧。”祁睢樘見兒子這個時候竟如此的有主見有膽識,心中一陣欣慰。他定了定神,直接對著柳清行了一禮:“吾兒就拜托您了。”
“我需要四百根銀針,一盞用上好的清油引燃的燈,還有一些紙筆。”柳清見祁睢樘做了決定,當下也不多耽擱,直接將自己需要的東西說了出來。
紙筆太子寢殿中就有,趁著張易去帶人準備銀針和烈酒的時候,柳清刷刷刷的寫了一張藥房,遞給親自帶著銀針回來的張易,道:“小家夥,按照這張方子上所說的,把藥給我抓過來,我要禦藥房中品質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