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這麼自責過,墨塵是一個那麼好的人,他很年輕,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有一個非常愛他的妻子。
可是在他失去了一條手臂,這就意味著他的戰鬥力肯定相比往常會下降許多,失去手臂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尚且非常可怕,何況是一個練武之人?
更何況,墨塵說過,他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祁睢樘。可是他整個右手的經脈全部都被切斷了,他的內力再也不能運行,他的武功也再也不可能精進,甚至就連他的劍法,也要用左手重新練起。
這讓她心裏怎麼能過得去!
“思思,你別這樣,我好害怕,古籍被撕毀也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自責好不好?”受沈思思情緒感染,正在一旁給墨塵上藥的上官淩玉也泣不成聲,變成這樣的沈思思,又何嚐不讓人心疼!
“父皇!母後!”祁思樘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墨塵叔叔這是怎麼了?”
祁睢樘見祁思樘跑過來嚇了一跳:“思樘?你怎麼過來了?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小思樘指著盤在自己腰上的九色蛇說道:“它告訴我的,它說你們現在有危險,墨塵叔叔身受重傷,我就立刻過來了。”
看見墨塵的傷口,小思樘道吸了一口冷氣,轉身對沈思思說到:“母後,不要哭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小瓷瓶?我也許有辦法可以讓墨塵說出這條胳膊不用廢掉。”
沈思思聽了小思樘的話立刻僵在了原地,她直愣愣的看向小思樘,眼中漸漸恢複了神采,然後又充滿了狂喜:“真的?太好了!瓷瓶我有的是!”
小思樘接過瓷瓶,很貼心的舉起小手為沈思思擦幹眼淚,然後把瓷瓶打開,湊到九色蛇的嘴邊。九色蛇立刻會意,伸頭將毒牙卡帶瓷瓶的邊緣,不一會兒,瓷瓶中,便裝了一半的透明液體。
“這是什麼?”祁睢樘驚訝的看著那個瓷瓶,問道。
“這個東西我也說不清楚,應該是九色蛇的毒液吧?”小思樘一抬頭,對上眾人疑惑的眼神,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九色蛇可以分泌兩種毒液,一種是殺人的,一種是救人的。這種毒液就是救人的毒液。”
小思樘說完,有些沒底的撓了撓:“既然九色蛇說它的毒液能接上墨塵叔叔的胳膊,那就一定行吧?它說,隻要將這瓶毒液倒在傷口上就行了。”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沈思思慢慢的恢複了冷靜:“這次瓶中的蛇毒,對人體沒有害,若真能接上墨塵的胳膊那自然是萬幸,若是接不上,那麼結果也不過是現在的模樣。”
小思樘點了點頭,將手中盛滿了蛇毒的瓷瓶,遞給了沈思思,沈思思已經完全整理好了情緒,冷靜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的將瓷瓶中的毒液倒到了墨塵的傷口上,毒液一接觸到了血肉,立刻就起了反應,那被截斷的血肉之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長出了肉芽!
隻是嚇了一跳,立刻就趁著肉芽還沒有互相長上,迅速的將墨塵斷裂的筋肉對其,並且固定好,然後繼續順著血肉的縫隙將蛇毒倒入墨塵的傷口中。
沈思思真的被九色蛇這幾乎能稱得上是起死人而肉白骨的毒液震驚到了。沒想到這個九色蛇居然真這麼厲害!
等到墨塵的傷勢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他也悠悠的醒轉了過來,又在山洞中休整一段時間之後,祁睢樘直接叫了一個馬車將一堆人全部都接走了。
等到沈思思和祁睢樘帶著小思樘回到宮中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了身著素服的流年。沈思思皺了皺眉,饒了她吧,她看見這個流年之後,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啊。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流年神色極其自然的,在三個人麵前應下拜道。
“嗯,起來吧。”祁睢樘的反應也是相當的冷淡,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正在宮中為何要穿一身素服?”
“臣妾聽說墨塵侍衛受了重傷,臣妾自願為他素服祈福,願神仙保佑他能早日康複,也好早些回到陛下的身邊。”
沈思思看著她這副模樣,極其不舒服。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流年的目光頓時淩厲了起來:“流年,你進我的朝鳳宮做什麼?”
流年麵色一白,震驚的看向了沈思思,隨即又把慌亂的情緒很好的隱藏了起來,溫聲說道:“皇後娘娘,這是哪裏的話?未經允許流年,怎敢擅入朝鳳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