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出口,不僅把自己洗清了不說,還要為自己討到好處?那還真是好一番說辭。沈思思默然,抬頭看向了祁睢樘。
祁睢樘顯然也聽明白了流年的話中的意思,若是他再沒有什麼表示,那麼那些大臣們一定會詬病他偏頗的。尤其這個流年,是朝廷重臣的女兒,平日裏把她扔在一邊,任由她自生自滅暫且還不算什麼,若是到這個時候,還是對流年沒有什麼交代,那也實在是過不去了。
“愛妃有心了,相信墨塵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念在愛妃如此善良,朕就賜你鑲玉蝶戀花金步搖一隻,明月璫一對,金線綢十匹,如何?”
“謝陛下恩典!”流年依舊跪著,聽到齊睢樘說完,又一次匍匐在地,說道。她的臉上已經隱隱冒出了虛汗。
要知道,她昨天已經強行在祠堂跪了一整天,經過一夜的休整,腿上的疼痛比昨天更甚,這麼一跪更是苦不堪言。而祁睢樘和沈思思就行沒看見一眼,隻是讓她在原地跪著,絲毫沒有讓她起來的打算。
終於,沈思思良心發現了一般,驚呼了一聲:“你怎麼還在地上跪著?快起來,我原諒你便是,省的被不知道的人說我欺負了你。”沈思思學著記憶裏那些後妃們的腔調,拿出了十足宮鬥的架子,將流年扶了起來,說道。
“多謝皇後娘娘。”流年暗暗的鬆了口氣,剛像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料卻趔趄了一下,重新的摔倒在了地上。
沈思思此時正轉過了身,也不知道看沒看見,不過愣是沒有伸手扶一下。朝鳳宮的宮人們都知道沈思思不待見流年,也沒有人伸出手扶她一把。流年咬了咬牙,自己緩緩的站起了身。
她的貼身婢女都被攔在了門口,沒有人幫得了她。她不知道這是沈思思刻意給她的下馬威還是怎樣。總之,此時此刻,她隻有靠自己才行。
待到穩住身形,流年又搖晃著身子向沈思思和祁睢樘行了禮:“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和皇後娘娘用膳了,臣妾先行告退。”
“你果然還是不開心了。”待到流年的身影消失在朝鳳宮,祁睢樘開口道。
“看見她,我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沈思思歎了口氣:“我心眼太小了,容不下你身邊有別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我勸你晉封她的。”
“如果她的存在真的讓你這麼不舒服,我隨時可以將她趕走,或者打入冷宮。”祁睢樘握了握沈思思的手,溫聲說道。
“可是她是你的後妃。即使你真的要把她趕出宮去,或者打入冷宮,一定要找到理由才行。這個流年行事謹慎,中規中距,絲毫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想要找到把她趕出宮去的借口,恐怕還是很難的。”沈思思安撫的笑了笑。
祁思樘和蓮兒本來高高興興的想找沈思思和祁睢樘去問安,卻正好看見被宮女攙扶著的流年從朝鳳宮慢慢走出來。
“流年見過太子殿下。”流年見祁思樘和蓮兒迎麵走過來,緩緩的行了個禮,柔聲說道,試圖把自己最溫柔的一麵展現出來,以贏得太子殿下的好感。
可憐的是,祁思樘和蓮兒根本就不待見流年,隻覺得流年的存在紮眼的很,更是一個意圖破壞他們父皇母後感情的壞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不及他們母後一半美麗大方,還不像母後那般善良,還會書法和醫術,可以保護他們。她怎麼有臉在這個地方站著,硬要插進他們父皇和母後中間?
因此,兩個小孩連看都沒看她一看,徑直有說有笑的與流年擦肩而過,走進了朝鳳宮。
流年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肉。但是她似乎是不知道疼一般,依舊思思的掐著。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祁思樘是大夏的太子殿下,見了後宮中的嬪妃不必見禮,反倒是後宮嬪妃應與他行禮,這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那個蓮兒不過是一個太子伴讀,區區一個郡主,碰見她不應該對她行禮嗎?她憑什麼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怎麼敢對她如此無理?
這個死丫頭,簡直跟沈思思一個德行!讓她恨得牙癢癢!終有一天,她要讓這個目中無人的死丫頭付出代價!
蓮兒感受到身後那道陰冷怨毒的目光,本來臉上天真爛漫的笑臉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她冷冷的向後瞟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祁思樘立刻就發現了蓮兒的感情變化,連忙問道:“蓮兒,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間不高興?”
“那個壞女人在後麵瞪我呢,可能是我沒有給她行禮的原因。”蓮兒輕聲道:“她的目光裏有惡意,讓我覺得惡心。如果她真的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我就要讓她嚐嚐我的眼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