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宜嫁娶,宜動土。
是個諸事皆宜的日子。
祁思樘一早便領了侍衛帶著聘禮前往神獸國下聘,浩浩蕩蕩的人馬有數千人之中,搬運聘禮的人綿延數裏,可見聘禮之豐厚。
天下人皆道此次兩國聯姻,定會贏得天下長長久久的太平,因此,無人不為此欣喜。
祁思樘一行人行的十分不算緩慢,在下午的時候便到了,祁思樘來不及休息,想要迫不及待的看見蓮兒,但在神獸國,眾目睽睽之下,雖說兩家人已經聯姻了,但終究是孤男寡女,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是對蓮兒的聲譽不好。
因此,祁思樘並沒有偷偷摸摸的潛入蓮兒的行宮,隻在大殿內恭恭敬敬的等著,聘禮堆滿了前庭,一眾小宮女和小太監都在偷偷摸摸的說著這聘禮多麼的豐厚,這天下終歸是太平了雲雲。
祁思樘沒空聽這些話,眼睛緊緊的盯著門,焦急的等待著蓮兒,也真是奇怪的緊,蓮兒平日裏若是聽到他的名字,總會很快的趕來,今日怎麼如此的拖遝。
祁思樘的心頭閃過不好的念頭,但是很快便一閃而過,現在天下大局初定,神獸國防備森嚴,什麼人能夠傷害到蓮兒。
“不好了,不好了,女王失蹤了。”一個宮女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平靜,在這好不容易恢複安寧的世界上再次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巨大的漣漪。
“什麼?!”祁思樘驚慌的站起來,衣袖將茶盞揮了下去,滾燙的茶水沾上了手指也分毫沒有感覺,祁思樘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衝進了蓮兒的寢宮。
幾個太監宮女已經全部慌了神,手忙腳亂一片混雜。
“怎麼回事?”祁思樘一到,眾人仿佛都有了主心骨,一個宮女跪在他眼前,據實已報。
“剛剛奴才們都在給女王梳妝打扮,可是就剛剛女王說要出恭,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宮女已經急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也是她們大意了,竟然放鬆了警惕。
“可有人陪著?”祁思樘心裏急躁,但是知曉此事不宜聲張,穩定局勢才是重中之重。
“無人。”宮女的頭埋得更低了:“女王說就一會的功夫,奴才們就得神獸國守衛森嚴,根本不會出事——”
“荒唐。”祁思樘一腳踹過去:“你們這些人守護神獸國女王不嚴,領八十大板,關牢裏,我要一個個審問。”
蓮兒失蹤,斷然是身邊有人出了問題,不然,神獸國的防衛他是知道的,當年慕容蕭手下奇人異事甚多,都沒能將蓮兒綁架,可想而知蓮兒身邊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輩,如此這般在眼皮子底下被綁了,定然出了叛徒。
祁思樘迅速的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大夏,雖然他現在也很想去找蓮兒,但是神獸國沒了女王,皇室又死得一幹二淨,免不了又心懷叵測之人,他必須在這裏穩定住局勢他相信,蓮兒回來,不會想看到一個破敗分裂的神獸國。
祁雎樘和沈思思看到這個消息,俱是一愣,現在天下初定,似乎沒有破壞著姻緣的人了,慕容蕭已經身死,南楚也被滅國,是何人還想挑起天下大亂,致使神獸和大夏無法聯姻?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我去北庭一趟,神獸國不可一日無主,蓮兒年幼,在神獸國稱王本就有人異議,現在,蓮兒不在,局勢肯定更加的動蕩,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你去神獸國支援思樘。”沈思思很快就下了結論。
祁雎樘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沈思思去北庭,那上官橋現在喜怒無常,況且他又對沈思思懷有別的心思,此去定然會有危險的:“不行,我不放心上官橋。”
“現在家國才是大事,你放心,上官橋上次殺死慕容蕭,也不是我們想象中那般,這次,說不定就是我們誤會了他呢?我一個人去探探虛實也好。”
祁雎樘隻好勉勉強強的答應了,並且囑托若是沈思思遇見了什麼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回複,到時候就算是天下大亂,也定要將沈思思接回來。
兩個人分批而行,沈思思對上官橋現在還隻是懷疑,她總是對上官橋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信心,相信他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上官淩玉的大仇得報,北庭再次回到上官橋的掌控之中,實在沒理由再次大動幹戈了。
夜色如醉。
天空沒有一絲的雲彩,對於北庭皇宮的防衛她自然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此刻,上官橋的書房內還染著蠟燭,窗戶上是一個人的剪影,不是被人,正是上官橋。
沈思思潛入了上官橋的書房內,倒是也沒偷偷摸摸,她心裏有預感,上官橋現在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