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小雨連綿不絕,沈思思很早就到了朝堂,她一身紅衣,凜冽的看著跪在殿堂之上的眾人。
“國不可一日無主,現在皇上下落不明,還請皇後娘娘早做聖斷。”一名大臣跪在地上,胡子頭發已經全白,這個是兩朝重臣。
“臣奏請立太子即位。”朝臣們紛紛附和。
沈思思一言不發,手掌間扶著皇椅上的把守,指尖已經泛白,可想而知用力之大。
“王愛卿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立新皇,難道是覺得皇上已經沒了?”沈思思的聲音冷靜而富有殺意,雖然她現在十分憂心祁雎樘,但是,她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臣惶恐。”頭發花白的王愛卿渾身抖了三抖,這麼大的帽子真要扣在頭上,那後果不堪設想,傷的不僅僅是他的性命,還關係到他的整個家族。
“惶恐?”沈思思不怒自威:“怕是你真的這樣想的吧。”長長的袖子一揮,重臣都感覺到似乎有一把刀懸在他們的頭上。
“來人,拖出去斬了,膽敢妄自揣測皇上,現在誰在敢多說一句有關皇上的話,別怪本宮不留麵子。”沈思思飽含著殺意的話一出。
“皇後娘娘,老臣冤枉啊。”王愛卿想不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沈思思竟然如此的果決,哪裏有分毫內宮女子的謙卑,怪不得能迷得皇上的後宮隻有她一人。
“冤枉,不牽連你的家族已經是看在你對國家忠心耿耿的份上,若是今後人人都如你一般,這天下還不亂套了。”
侍衛手腳麻利的將老淚縱橫的王愛卿拖了出去,眾人看見沈思思這般雷厲風行,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生怕暴怒的沈思思在給他們治一個不敬之罪。
“皇上不過去外巡遊幾天,你們竟然如此妄自揣測,眼裏還有沒有皇上,究竟是誰放出的這般言論,擾亂聖聽,想要動搖國本?”沈思思從珠簾後走了出來,眼睛在眾人頭頂上掃視著。
宋玉林出列,迅速的再次跪了下去:“臣惶恐,輕信了市井言論,還請皇後娘娘恕臣無心之失,臣日後定當盡心竭力為國效力。”
身後的眾臣紛紛效仿:“請皇後娘娘恕罪。”
沈思思鬆了一口氣,但是表麵上依舊是一幅嚴厲的模樣:“誰參與了今日請纓,罰一個月的俸祿,諸卿家還望牢記今日所言。”
早朝終於散了。
沈思思迅速的前往了書房,這三天來,祁雎樘音信全無,她甚至沒有時間傷心就要迅速的投入到國事當中,政事繁瑣,幸而祁思樘已經完成了清繳北庭餘孽的任務,正在趕回來的途中。
“皇後,您歇一歇吧。”亦楓看見沈思思如此勞心勞力的模樣,實在是不忍心,已經整整三日了,沈思思都沒有合過眼,都隻是簡單的小睡一會兒就再次投入了政務中。
“啞巴那裏還沒有消息嗎?”沈思思並不打理亦楓的話,轉而問道。
“沒有。”亦楓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現在恨不得迅速的去外麵尋找祁雎樘,可是那天黑衣刺客的事情仍然曆曆在目,如果他貿然出去的話,怕是皇後娘娘有危險,到時候大夏就真的完了。
沈思思揮了揮手,示意亦楓下去,清兒走上前來給沈思思捏捏肩。
“您要相信皇上,他一定會回來的。”清兒出言安慰道。
沈思思拍了拍清兒的手:“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拋下我和思樘的。”祁雎樘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的,他們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這樣輕易的消失,一定會不甘心的。
就這樣過了兩日,沈思思剛剛睡下,就聽見外麵淩亂的腳步聲。
“清兒,怎麼回事?”清兒一直守在沈思思的身邊,聽到呼喚也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道::“奴婢出去看看。”
清兒這話剛落,一個欣長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宮殿的門口。
“思思,我回來了。”那個人的聲音溫柔,一如既往。
早晨的太陽剛剛升起來,暖洋洋的金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宛若一尊天神。
“雎樘。”沈思思不可置信的開了口,聲音中都帶著一絲絲的顫抖,她一直相信他會回來的,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天,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我不是在做夢吧,清兒,你快掐我一下。”
祁雎樘大步走到她的眼前,溫柔的摸著沈思思的發絲道:“傻瓜,這不是夢。”
沈思思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清香,祁雎樘剛剛從外麵歸來,還未來的急換衣服,還帶著黎明的寒氣,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