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喜的日子裏,出了這種事兒,誰的心情都不好受,而其中,最難受的應該是祁思樘。
沈思思正沉浸在蓮兒死去的悲痛之中,倒是祁雎樘還保持著冷靜的思維。
“你去通知祁思樘,就說蓮兒因為一些事情回去了神獸國境內,婚禮延後。”祁雎樘對著其中一個暗衛道。
這件轟動了整個大夏的喜事,還沒有開始,就這樣落寞的結束了。
取消婚禮之後的幾天裏,所有大夏的百姓都在議論紛紛,各種故事都應運而生,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取笑的婚禮,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之後成為了大夏的一個懸案。
遠在黎國的魏鳶在幾天之後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經過無數次的秘密調查,魏鳶得到的結論是蓮兒回去了神獸國的領地。
而魏鳶沿著神獸國的方向調查下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個事情似乎是越來越好玩了。
魏鳶看著窗外的太陽,今日的太陽分外的刺眼,已經是入秋的時節了,可是最近還是那般的炎熱。
這初秋時節,注定是不平靜的。
“國師外麵有人找你。”魏鳶正閑散的在曬著太陽,一個小廝前來稟報。
魏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請進來。”
這個人渾身被白色的錐帽遮掩了起來,隻能在這人走路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出來這個人是個女子。
魏鳶看著來人,嘴角依舊是那抹溫柔的笑意:“蓮兒——”
來人摘下了錐帽,麵紗之下,果然露出了蓮兒那張傾城無雙的臉頰,一雙綠色的眸子鑲嵌在臉頰之上,看起來妖異而又勾人奪魄。
“魏鳶,蓮兒已經死了,死在大夏的護城河裏。”
所有的疑問在這一刹那迎刃而解,魏鳶沒有追問她是怎麼從大夏來到這裏的,也沒有問護城河裏死亡的是誰,他微笑著,一如那個謫仙的俊雅公子,他的聲音如同溫柔的清風拂過耳邊:“歡迎回家。”
蓮兒的臉上是滿滿的疲倦,她終究是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身份釋懷,她是狼女,是黎國之人,是血統不純正之人,她有什麼資格嫁給祁思樘?
過去的事情,就當成是一場夢吧,現在,夢該醒了。
如果死亡是唯一的解脫的話,那麼她的假死就當成一場新的開始吧,她的身份,將隨著祁雎樘和沈思思找到的那一具女屍,徹徹底底的隱藏在這場風波之後了。
從今之後,再也沒有蓮兒這個人。
今日的陽光額外刺眼,魏鳶將蓮兒安排下去之後轉身就去找了尹清潼。
這些事情,自然是要加大籌碼才更加好玩。
尹清潼四肢都被鎖著鏈條,被困在暗室裏麵,他的身上並沒有傷痕,出了手腕上突然出現的一條鮮紅的血痕。
“尹清潼,你想複活你的姐姐嗎?”魏鳶抬起尹清潼低下的頭,強迫他用眼睛直視自己。
尹清潼的臉色蒼白,雖然沒有傷痕,但是能夠想象到他再次受到的折磨也並不小。
“姐姐?”尹清潼努力的回想姐姐,腦子裏麵浮現出來的隻有沈思思的影子:“我姐姐怎麼會死?她現在應該在大夏跟祁雎樘好好的。”
魏鳶意識到尹清潼口中的姐姐是誰,一下子笑出了聲音:“尹清潼啊,尹清潼,你才跟沈思思相處多久,還真把她認成你姐姐了?我說的你的親姐姐,尹清月。”
尹清潼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個很久遠的回憶漸漸的從自己的意識深處升騰起來,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每天都餓著肚子,而那個姐姐,總會把最好吃的東西留給自己,那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溫柔。
“姐姐——”尹清潼呼喚了一聲,聲音都帶著隱隱的哽咽:“你真的能複活我的姐姐?”
魏鳶退後了幾步道:“別忘了,我可是巫蠱術唯一的傳人,當年,巫蠱術因為強大而被人聯合絞殺,對我來說,逆天改命又算什麼?”
尹清潼的眸子仿佛一下子被什麼點燃了,他掙紮著想魏鳶的身邊走去,可是,魏鳶早已後退幾步,尹清潼的身體又被粗大的鏈條禁錮著,無數次掙紮,隻能讓鏈條發車叮叮當的聲音,卻碰不到魏分毫。
“求求你,救救我姐姐,隻要你能救下姐姐,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尹清潼早已經聽說,巫蠱家族有著逆天改命的巫術,當年他將血蠱引到自己的身上,順帶翻閱了無數個典籍,才最終在一個古老的典籍裏麵發現了一點點能夠逆天改命的線索,而那個線索的關鍵就是巫蠱之術。
所以對於魏鳶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
“很好,你也知道你姐姐的屍體已經在數年前就化成了枯骨,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給她找一個身體。”
“誰的?”
“沈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