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帶著安陽王回了家。
沒錯,回了杭州的家。
我和他是走著回去的,當然大部分時間,是由他背著我。
為了掩人耳目,我和安陽王盡可能的選擇夜晚行走,白天則躲在水泥管或者山洞裏。
僵屍畢竟是僵屍,雖然不必吃東西,但是也隻是個擺設。
我們走了一周,我隻吃了10頓飯。
當我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我。
我看起來像個從非洲回來的難民。
我將安陽王安放在了為祖父準備的棺木中,封入地下室。
我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有些感染,這讓我連續發了半個月的高燒才挺了過來,腹部也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父親沒有問我是如何逃出來的,帶回來的那個人是誰。
父親告訴我,月兒回來後,便和阿藍一起走了,連同引魂珠也帶走了。
去了哪裏?
父親搖頭,她不知道,但是月兒說過,她打算去西藏。
我在家養了近三個月,這期間,我時常去看安陽王,在我看來,這僵屍不管目的如何,他救了我,我理應湧泉相報。
我隨後又在家中呆了4年,這期間我苦練盜術,我曾經想過去尋找月兒,但是我又不知道找到她以後,我該做些什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的某一天,我的眼睛開始有了變化,左眼漸漸變成了藍色,在白天,不再是模模糊糊,而且非常清楚。
我曾經以為這是什麼傳染病,發生在安陽王身上,現在又傳染給了我。
不過後來去檢查沒發現什麼異常,我也就沒當回事。
從家出來後,我先是到了內蒙古,我將安陽王托到了呼和浩特的一家隱蔽的火葬場中安放。
我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屍身,沒有雪龍玉的保護,會逐漸腐化。
但是沒有。
他的屍身完好,也許是引魂珠的作用,使他尚且還有一絲魂魄在裏麵。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我問過父親,引魂珠的作用,父親說的模棱兩可,我便也不再問了,順其自然吧。
我從家出來的第五年,我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阿藍的下落,是在一個賭場。
當我見到這個賭鬼加煙鬼的阿藍時,我的心是揪著的,我並不是看到如此認不認鬼不鬼的他有多麼心疼,而是害怕這家夥,為了錢把引魂珠賣了。
我是在夜裏潛入他的家中的。
他從外麵回來,剛剛因為欠的賭債被人打了,樣子很狼狽。
我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歐尼,但是他的力氣很大,一個過肩摔將我翻了過去,我靈巧的站住腳。
當他看清楚我的麵目時,他停頓了,我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我差一點沒有製服他,最後我看得出來,他在讓著我。
“引魂珠在哪?”
我用膝蓋按柱他的胸膛,惡狠狠的盯著他。
另外,我沒有看到月兒。
阿藍用眼神向下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看到有一條紅繩,我拿了出來,上麵隻有兩顆。
“剩下的呢!”
“剩下的……二小姐賣掉了……我和二小姐已經失去聯係八年了,我隻知道,她拿著剩下的賣給了黑市上的一個人,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賣給誰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怎麼賣了?”
“我……我……我知道你遲早會來。”
“是嗎,看來都覺得我能活,所以這就可以很好的解釋你們當初為什麼不出手相救。對吧。”
“大……大小姐,我活不長了,但是,相信我,我從沒有想過要殺了你。”
我將引魂珠拿在手裏,是真的。
“月兒賣到哪裏的黑市了?”
“北京……”
敢賣到北京,月兒的單子真的是很大。
“謝謝。”
說實話,我的確沒有理由傷害阿藍,向我開槍的是月兒,阿藍隻是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他沒有理由救我。
離開阿藍家後,我去了北京,這一呆就是五年,安陽王沒有跟著我回來,北京這種地方,還是少引人耳目些。
之後,我一直尋找著引魂珠和月兒的下落,直到莫後卿拿著引魂珠出現,我感覺有了希望,可是現在他卻消失了。
我對莫後卿其實並不是信任,我曾想過,如果他騙我,最起碼可以得到一顆引魂珠。
這一切,不是不可以告訴京衣,隻是我不想京衣被牽扯進來。
今天若不是她說出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月兒的背叛。
時間越久,我也看開了,她選擇離開家,或許是因為愧疚。
我還活著,沒有什麼仇是化不開的。
“你說的,是我的妹妹,柳月。”
我坐起身,京衣滿臉吃驚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