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老……啊不，首長您老可終於接電話了。”
臨陽市中，某條破舊的街道的陰暗角落裏一個身穿綠色軍大衣的人正蹲在一個半開的窗台上手中那著一個老式座機電話筒正在講著電話。
那是一件洗的發白的大衣，上麵已經見不到一顆紐扣，那人背靠著窗戶蹲在那裏，離近了不難看到他那大衣內部有著幾道小傷疤的胸膛。是的，除了大衣這人裏麵什麼也沒穿。
將電話筒放在窗台上，那人將手放進大衣口袋裏，一番摸索後從中掏出了一盒揉的已經看不出牌子的煙以及一個老式打火機。
“嚓嚓！”待到他用微弱的火苗將一支完整的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將他灰色的頭發籠罩後，他又將電話拿了起來。
“報告首長，鄙人項少秋已經到達指定地點，請您放心。”說罷，項少秋趕忙將電話筒遠遠的拿開了自己的耳朵，同時又警覺的朝著四周掃了一圈。
“哼！放心！你小子讓我那什麼放心？”突然，電話那頭響起了一聲爆嗬。
“我問你，我是讓你去幹嘛的？你又給我幹了什麼？猥褻狂？暴露狂？我告訴你，你趕緊找塊布把你臉給捂掩了，別讓人認出了，丟人丟到我這兒！”
聽著電話中一驚一乍的聲音，項少秋不慌不忙的從嘴裏吐出一個煙圈，在確定對方說完後，小心翼翼的把電話筒放在了耳朵旁，“您老消息挺靈通的嘛！”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
“喔！”這次他到時沒防住，突然的一道聲音，差點讓他將電話扔到了地上。
“不，首長您聽我解釋啊。我這不是來的時候發生了點兒意外麼？”
“意外？我給你錢讓你到臨陽休假，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給我意外到南海的!”
“我，那不是做錯飛機了麼！”
“你…唉…”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人沒事吧？”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再次開口不過聲音卻低了許多，聲音明顯低了下來。
“首長，我回不去了對麼？”對方的問題，項少秋並沒有回答，隻是在深深吸了口煙後自顧自的向對方問道，他的聲音有些無力。
“你覺得呢，這裏的規矩難道你不知道麼。你殺了不該殺的人，現在還活著就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對方的聲音很低，很像一瞬間就從中年變成了老人。
“那是他該死!”回想起幾個月前的事情，他的聲音變的愈發的冷。
“謝謝，我知道我到現在還活著很大部分是您老的原因。”冷靜下來後，項少秋再次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嗬，沒進去幾個月到學會客氣了。”聽到項少秋的話，電話那頭開口就先打趣。而電話這頭，項少秋已經將電話放在了身邊，靠著窗戶坐了下來，手中褶皺的香煙已快要燃盡。抬頭望望，那裏兩排高大建築遮擋下的天空，隻有灰暗。
“小子，其實你也不用難過。對你來說難道離開這裏反而會更好，至少活的自在不是麼。就像這次，一百多號人如果不是你，那麼他們可能連屍骨也剩不下。隻要你心向著這個國家，那麼你人在那裏又有何妨。”
聽了對方的話，項少秋扔掉手中的煙蒂，再次將電話拿了起來，“嗯，我知道了。不過抱歉了，我沒想到那畜生臨死前竟然會選擇自爆，你給我的錢都沒了，所以拍賣會我並沒有去成。”
“隻要你人沒事就好，雖說那東西對你來說很有幫助，但是也就那樣。”
“那錢…您能…？”
“什麼錢，我不是之前就已經將遣散費給你了麼。我那兒還有什麼錢。對了，你可記住麼，我孫女在臨陽一大，有空的話去找她培養培養感情，沒事的話就先掛了，這長途挺貴……嘟嘟……”
窗台上，項少秋聽著電話中的提示音愣住了。嗬嗬，這老頭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