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痣神色複雜的拿著東西走上了山,沈弄容距離她已經越來越遠了,換做平日裏,葉痣早就在心裏啡復一番了。
可是,她卻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沈弄容這是要帶自己去見誰。
左相府裏隻有沈弄容一個主子,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的父親與母親,整個大安國的人更是閉口不言。
也許,她很快就要知道為什麼了。
沈弄容在兩塊墓碑前停了下來,他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痣抿了抿唇,她把手中的花束和酒放下,試探般的對沈弄容問道:“沈弄容,你還好嗎?”
沈弄容聽見葉痣的聲音後,他頓了頓,這才開口對她說道:“我沒事。”
他拿起花,放在其中一塊墓碑上,又拿起了酒,倒在了墓碑前。
葉痣注意到這兩塊墓碑都沒有寫上名字,而且極其的簡陋,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兩塊墓碑裏麵埋葬的,都是沈弄容的父親與母親。
“我父王.....不對,我父親曾經是大安國的國主,母親是大安國的皇後。”
沈弄容緩緩的開口說著,他麵容尋常,明明說的是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卻偏偏讓葉痣覺得他隻是在訴說一件和他毫無相關的事情一樣。
而且,葉痣沒有想到沈弄容的身份竟然會這麼不簡單!她隻是以為沈弄容是世家之子罷了。
不過仔細想來,既然是世家的話,那親戚應該也會很多才對。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見過有誰是和沈弄容以親戚自稱的人存在過。
就好像,沈弄容根本就沒有家人,隻有他自己一樣。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安國便改朝換代了,我父親不適合成為一個君主,會有現在的結局也是理所當然的。新的君主掌控著大安國,我父親與母親雙雙自刎,死到臨頭,他們想把我一起帶走。但是我,卻是不肯的。”
沈弄容平靜的聲音還回傳在耳邊,葉痣有些出神的看著沈弄容,靜靜的聽著他的往事。
“說起來有些自私,身為前朝遺腹子的我,應該要隨著父親和母親一起去的才對,但是我不甘心。最後,他們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而已。先帝看我可憐,也就沒有要了我的性命,反而還讓我留在大安國裏。他對我的恩情,我無以回報,隻能奉獻給大安國,輔佐政事。而先帝對我也很好,還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好讓其他人不知道我之前的身份,讓我重新活了下來。”
沈弄容勾起了唇角,他望著眼前的兩個墓碑,“今天是他們的忌日,我便帶你來看看他們。”
葉痣有些啞口無言,這就是沈弄容對大安國如此忠心耿耿的緣故嗎?
因為記掛著先帝的恩情,所以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輔佐著小皇帝,更是為大安國做了不少的貢獻。
“你不恨嗎?”
葉痣沙啞著聲音問道。
國家被奪去,父母自刎,本應該天下是他的才對,最後卻落了這個下場。
“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