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 佛陀拈花 四(1 / 1)

“柴大司令呀,柴司令為人盡職盡責,頗得宛平百姓擁戴,如當了你的偵緝隊長,如虎添翼,敢不效勞哩?”二爺笑道:“以柴司令的才能,遠在桂某之上,一客兄何必舍近求遠?”

鬆尾知道自已被桂二戲弄了。

他壓住心頭竄起的不快,拱起手說:“柴司令與二爺,各有千秋,如果都能與一客攜手,想這天下刺客無處躲藏,百姓終享共榮平安。這樣吧,二爺何妨回去再想想?再拒絕不遲。”

二爺知道糾纏下去,討不到便宜,不如順勢離開,再拒絕不晚,便微微點頭,抱起拳頭:“一客兄客氣了,告辭!”

鬆尾也抱起了雙拳“不送了,請慢走!”

一行人便跨出屋來。剛走到大院,又是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傳來,聲聲震耳,讓人不忍聽,不忍駐步。

走著聽著,三姨太臉色蒼白,忍不住蹲下嘔吐起來。

一客居然憐香惜玉的問到:“三姨太不舒服?是不是請到屋裏暫且休息休息再走?”,一麵伸出了雙手,似想扶她。

二爺將三姨太一拉:“起來!咋哩?”

三姨太就慢慢的站起來,掏出卡在腰間的絲手絹,抹抹嘴唇:“想是晚上涼了肚,有些反胃。”

“乍暖還寒時候 / 最難將息/ ,八月流火,夜露霜濃,請多保重。”一客彬彬有禮的笑道:“二爺好福氣,三姨太年輕漂亮又溫柔,難怪不願意出來做事,泡在溫柔鄉裏了。”

二爺打著哈哈:“是嗎?如此說來,一客兄軍旅勞頓,英雄氣短,很有些見物思景,想老婆哩?”,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出了大院。

門外早停著二架鋥亮的拖鬥摩托,紅膩膩的膏藥旗血樣飄著。

鬆尾道:“二爺,一客勞費各位多時,路遠疲乏,各位請吧。”

二爺像沒看見一樣,領著眾人繞過,邊走邊說:“不客氣了,不送!我們二條腿走著來,還是二條腿走著去,請回吧。”

一行人在路人驚慌的注視下,昂首闊步而去。

二爺等人的身影剛一消失在街道的拐彎後,鬆尾立刻板下臉來,手一撣,進了大院。

辦公室裏,一個瓦刀臉正畢恭畢敬的站著等他。見鬆尾進來,一哈腰:“太君!”,鬆尾旁若無人的瞧著菩薩下自擬的對聯,走幾步,想想,又走幾步,憑窗而立。

從窗口望出去,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斷垣殘壁。

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半空盤旋,嘎嘎嘎的叫著,像在大聲報喪;殘磚破瓦間。發出一陣陣難聞的臭味,幾隻野狗,正在其上翻騰覓食,那臭味,便越發的濃鬱熏人了。

天氣悶熱,沒有一絲風。

鬆尾有些煩躁的鬆開青布長衫領扣,耳邊又響起片崗的吼叫:“鬆尾君,宛平是北平門戶,皇軍在那兒攻擊一月之久,死傷無數大和武士,國民政府才放棄了抵抗。

北平特務機關認為,支那軍隊在宛平一定留下了不少抵抗力量,和宛平的破壞份子聯手擾我皇軍,進行破壞。你的任務,就是狠狠打擊破壞份子,確保宛平皇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