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31,屬虎,宛平人,好色貪財,會拳腳,槍法準,曾任宛平城防隊二小隊長。”,鬆尾啪地下合上卷宗,冷冷道:“是這樣嗎?”
“是的!太君。”
“你與柴司令的關係如何?”
瓦刀臉一楞,沒想到憲兵隊長會問這個問題,吱唔著回答:“隊長,他是司令,我是小隊長,當然得聽他的指揮。關係嘛,一般,一般,服從就是。”
“聽說柴司令以前當宛平縣長時,很搜刮了些錢財女人?”
“這?”瓦刀臉不知鬆尾是什麼意思?不敢冒然答話。
“連他現在的太太,都是奪的別人老婆,很漂亮,是嗎?”,瓦刀臉陪著笑:“隊長,這,這些事兒我沒聽說過。”
鬆尾臉一變,口氣嚴厲起來:“那我要你來作何用?往後,凡是國事家事私人事,上自與破壞份子勾結,下至與妓女鬼混,無一漏掉的都給我打聽清楚,一一按時報來。”
“是!”
“知道佛陀嗎?”鬆尾冷冷的瞅著他:“你不是中國人麼?佛陀是什麼,不知道?”
汗珠從李富貴額角上滾下,不敢擦拭,任其晃悠悠的吊在眉前,他實在不知道這個手握大權的憲兵頭子說什麼?
“中國佛陀,大慈大悲,普渡眾生。佛陀拈花,救人出苦海,李隊長,從今天起,你就做這工作,懂嗎?”
鬆尾指指菩薩蓮座上的一圈佛花:“大日本皇軍為建大東亞東共榮圈,救中國人出苦海,踏海而來,竟有人謀反謀刺,龜田中佐死於非命,柴司令身受重傷,臥榻呻吟,是可忍?孰不可忍。偵緝隊該做什麼了?知道了吧?”
“知道!”
瓦臉刀立正,眉心中閃過一絲殘酷:“隊長放心,李富貴立即行動。”
鬆尾皺皺眉:“別太慷慨激昂,中國人說,咬人的狗不叫,不叫人的狗叫得凶。”,“太君,我就是不叫的狗。”李富貴冷漠的咧咧嘴:“我可以走了嗎?”
鬆尾這才一揮手,通往左車廂房密室的門打開了。
李富貴看見,這是一間成長方形的密室,密室正中立一根碗口般粗的大鐵柱,上麵綁著一個低垂著頭的年輕女人。
女人披頭散發,渾身血漬,衣服破爛,露出了雪白肌膚。
“這是國民政府29軍一個掉隊的女宣傳隊員,被皇軍捕獲後,堅不吐實,留著無用。”,鬆尾微笑著將一枝王八盒子遞過來:“李隊長,請!”
李富貴的手有些顫抖,咬牙一接過,甩手就是一槍,呯!女人的上半身應聲而垂了下來,鮮血噴出了她胸脯。鬆尾一揚頭:“不想看看死在你槍下的是何人?請吧。”
瓦刀臉便騰騰騰的走上去,一掀女人,大驚失色,差點兒失聲嚎啕,死者是他表妹。
在29軍軍宣傳隊當演員的表妹,與膽大包天遊手好閑的社會混混李富貴自小少往來。二家人一年難得一聚,表哥表妹也互相瞧不起。
但畢竟是親戚,山不轉水轉,想不到今天轉到宛平新任偵緝隊長的表哥手裏,表妹卻丟了性命。
鬆尾點點頭,二個小鬼子替被槍殺的表妹鬆了綁,抬了出去。
片刻,又拖進個同樣低垂著頭,披頭散發,渾身血漬,衣服破爛的年輕女人,捆綁在鐵柱上。鬆尾又道:“這就是刺殺龜田中佐和柴司令的凶手,被皇軍當場擒獲。李隊長,請吧!”
李富貴抬起頭,盯住二十米遠的女人,一咬牙,咣!槍拴狠狠彈回槍槽,沒有子彈。
鬆尾輕輕鼓掌:“恭喜,考試合格。現在我代表華北駐屯軍鬆井中將和北平特務機關長片崗大佐,祝賀李先生榮任宛平憲兵隊·偵緝隊隊長。”
李富貴如重負,擦一把滿額頭的汗水。
“李隊長,不想認識一下差點兒死在你槍下的女人嗎?”
李富貴走了上去,將女人低垂的頭向上一抬,他看見了一張嫵媚笑著的年輕臉蛋。
女人盯住富貴:“李隊長,好槍法呀,怎麼不再來一槍?”,偵緝隊長嚇得一退:“太君,這是?這是?”
“你的,多嘴的有。”鬆尾嚎啕起來:“還不快快的給她鬆綁的?站著幹什麼?”
李富貴一躬身,慢慢解開了女人身上的繩索。女人身上的繩索一解開,便急不可耐的將他朝自已懷抱一拉:“李的,隨我來的有。”,富貴大驚,瞅著不動聲色的憲兵隊長,半天不敢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