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慷歌一闕 四(1 / 1)

鬆尾,一客兄,你滿嘴的中日親善,禮義廉恥,下手卻如此歹毒凶殘!媽拉個巴子,本爺昨晚就該絕殺了你,為宛平百姓除害。

“二爺,麵露疲意,心境遲鈍,難道是昨晚沒有睡好?”

鬆尾微笑著發問挑釁:“還是被南山土匪所震撼,氣極而堵塞心脈?”

昨晚今晨,那二個劫獄人居然膽敢呼嘯而來,在重兵中大搖大擺直闖憲兵隊牢房,本來就讓一向很自負的鬆尾膽戰心驚。

而二個劫獄人的身手,更是匪夷所思,殺得眾人攏不了身。

其中一個居然會空口點穴,片刻間讓眾人非死即傷,則更令鬆尾膽寒。啊,空口點穴,這流傳在武林江湖中千年的神聖傳聞,居然真有其事。

不但讓鬆尾第一次開了眼界,而且是心馳神往。

可惜,那黑影稍縱即逝,宛如驚鴻一瞟,就不見了。劫獄人飛奔而去,可留下的屍體卻是實實在在的橫臥在自已眼前。

顧不上收斂和追擊,鬆尾當即就蹲下去,一一搬著屍體查看。

但見死者麵色與睡著了無異,渾身無傷,唯頭上太陽的穴處,有一淺淺微點,就像長了一粒痱子般,讓不明就裏者,毫無查覺。

“嗨!”

鬆尾略一思忖,一拳朝死者頭顱捶去,果然,其頭骨早已被淩厲的空氣點擊得粉碎……連捶幾具,具具如此。當下駭得鬆尾如喪考妣,呆坐在地上發楞。

他實在為中華神秘莫測的江湖武林所震撼和威懾,天!據有如此必殺技的高手,居然就在自已身邊,他是誰呢?

鬆尾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膽怯和心焦。

他也曾想過是此人是不是桂二爺?因為到目前為至,宛平也好南北山也好,能與自已過招的,就隻有桂二爺,會不會就是他呢?

這就是他,決定在今天的殺場上,勒令鄉紳望族都要來觀刑的主要動機。

二爺搖搖頭,眼含憐憫:“不!即同為炎黃子孫,宛平同門,桂二實在是有心不忍。”

一邊的蘇老插話了:“南山土匪,打家劫舍,為害百姓,這次又膽敢劫掠皇軍糧草,實乃罪孽深重。不過,一如隊長所言,同是炎黃子孫,宛平同門,我等實有心不忍;

是不是請皇軍手下留情,法外開恩,傳一個千秋美談?”

鬆尾一楞,實在沒有想到這腐儒鄉紳居然敢套用自已的話,替土匪求情,這還了得?鬆尾還沒來得及回話,另一邊的“曹半城”也說話了:

“我意也是如此,鬆尾隊長慈悲為懷,攻心為上好,殺戮不可取。”

“我意也是如此,求皇軍開恩。”

“我意也是如此,求皇軍開恩。”

“我意也是如此,求皇軍開恩。”

“我意也是如此,求皇軍開恩。”,……

啪!鬆尾狠狠一掌猛擊在桌上,嘴唇哆嗦,臉色猙獰,眾鄉紳渾身一抖,噤若寒蟬。

他真的沒有想到,在自已恩威並重,機槍大炮刺刀加巧克力的相逼之下,已能慷慨解囊的眾鄉紳,居然會一齊為土匪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