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上講,柴進與桂二爺及一般鄉紳都是一樣的。
所以,要從中離間挑撥,造成他們的徹底分裂,互為仇敵。驚悚悶熱?該!以桂二爺性格,不當場抽你柴二鬼子幾個大耳光,算便宜了你柴大司令。
想起刑場上那一幕,鬆尾丌自默默笑笑,桂二爺,你終於沉不住氣啦?露出馬腳啦?
目睹同胞被處死,桂二爺有激烈表現和奮勇反抗,早在鬆尾預料之中,不足為奇。否則,桂二爺就不能成其是桂二爺了。
對此,鬆尾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和安排。
製高點上的三挺歪把子機槍,一發現自已發出的無聲命令,即對桂二爺密集掃射。任他再是絕世高手輕功了得,在三挺重機槍潑水般的彈雨中,安能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可是,麵對遍地死屍,桂二爺卻同意了自已的休戰,並沒有魚死網破追殺到底。
這雖然讓鬆尾自慰自已沒有錯看桂二爺,可也令鬆尾不安。不言而喻,以桂二爺一介視野不寬之武林莽夫,能如此控製自已,進退自如,背後確有一股政治力量作幕後推手。
是什麼力量呢?
是國民政府蔣委員長的特工,還是延安八路軍的潛伏人員?據桂府“天皇花”送出的情報,桂二爺身邊的團副很可疑。
上次皇軍入城時,刺殺龜田中佐的現場,就留有他的臂章;
再有,憲兵隊對處置葛大瓢兒們的刑場仔細勘察後,發現戲台上下有好多具皇軍和城防隊丁的無頭屍體……
想到這裏,鬆尾腦袋瓜子一亮。
吃了冷槍子的是全屍,隻有武林高手和極具仇恨的的殺手,才可能或者說有能力在亂軍中輕取人頭。
當時,桂二爺正與自已翻騰在半空全神貫注的對掌,這樣,就排除了桂二爺是殺手的可能。
而事後柴進和偵緝隊李富貴都報告,說有一全身黑衣黑罩頭人,飛速闖進刑場,縱橫馳騁,如入無人境,殺了許多皇軍和隊丁。然後,嗖嗖嗖就飛走了,不見了……
權當相信柴進和李富貴的話吧,盡管這些中國人都在說謊。
那麼,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是不是就是團副呢?
想到這兒,鬆尾有些懊悔,為了表示對桂二爺和眾鄉紳的尊重,以便進一步攏絡,除了百姓嚴令全家一律到刑場觀刑外,其餘的人除了主人必到外,其家屬順其自然。
顯然,現在是無法追查其家屬當時在不家了。
那麼,讓“天皇花”查查吧?可一遇到這類小事兒就找“天皇花”,有必要嗎?
要不,讓李富貴查罷?不過,偵緝隊那二三十個小混混,除了盯梢追蹤和玩女人,怕沒這個能耐,弄不好還打草驚蛇。
城防隊呢,那幫偷雞摸狗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更是指不上望……
天,越來越悶熱,越來越黑,鬆尾有些煩躁的解開下巴上的布絞扣。還有南山土匪,被炸彈炸後現在怎麼樣啦?是不是該派人看看?
一想起即將浩浩蕩蕩前來宛平城的駐屯軍“將佐參觀團”和北平特務機關長片崗,鬆尾就總感到心中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