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鄉紳走後,鬆尾好一陣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鐵青而猙獰。
柴進和李富貴小心翼翼的緊跟著站起來,緊張的盯住憲兵隊長:“太君,我馬上派人下手,半夜結果了桂二爺,將他的頭拎回來。”
李富貴惡狠狠的眨著眼睛,拍拍自個兒腰間的王八盒子:“不給他個下馬威,不知到馬王爺有幾隻眼?下命令吧!”
“李隊長,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哩。”
柴進舔舔幹裂的嘴唇,瞟一眼張牙舞爪的偵緝隊長,嘲諷到:“即便你殺了桂二爺,還有曹半城,蘇老,米老板一幹鄉紳哩;
再說,你殺得了桂二爺嗎?隻怕連他的身都未挨到,自已先飛了腦袋瓜子。凡事要動腦子,不能光憑嘴巴。”
富貴氣惱的瞅瞅城防司令:“那柴司令說該咋辦?依老子德性,幹脆把這一幫子腐儒全宰了算啦,一了百了。”
誰想到鬆尾嚎啕起來:“八格!李的,腦子的不行的,柴司令的,比你強的。”,“是!”,見憲兵隊長發怒,富貴趕快低下了頭。
柴進趁勢又道:“太君,我認為不如先結果了曹半城,給眾人威懾才是。還有,桂二爺手下那個團副,很可疑,我懷疑他躲在桂二爺背後出主意。”
“嗯?你的說下去的。”
鬆尾注意聽著,眼珠直轉,這倒是個新問題。
鬆尾見過這個團副幾次,還交過一次手,並不太陌生。一直認為此人武藝一般,話不多,不過就是個桂二爺的副手罷了。
現在經柴進這麼一提醒,鬆尾忽然想起,龜田中佐刺殺案還未了,現場撿到的那個標著“宛平團防002”號臂章,還鎖在自已抽屜裏。便拉開抽屜拿了出來,捏在手中細細端詳。
柴進又道:“隊長,以卑職多年的了解,桂二爺不過就一介武夫而已,本無深邃的心思或慎密的行動。可皇軍進城後,我發現他突然變了;
凡事不急不燥,從長考慮,有理有節,虛與委蛇,仿佛有高手在背後指點。我懷疑這個幕後高手,就是團副。”
鬆尾的眼珠不滴溜溜轉了,而是定定地盯住了他;李富貴也停止了東張西望,若有所思。
柴進的,說得有理的!鬆尾也覺得桂二爺是在和自已周旋玩花招,處處與自已作對,可又讓人抓不到真實把柄。
這就像比武過招,桂二爺笑著,專瞅自已的軟肋一點擊,然後迅速縱開。自已呢,軟肋被點擊得癢痛癢痛的,可又不致於馬上致命,就這麼氣惱著忍耐著……
原來,桂二爺良心大大壞了壞了的!團副死啦死啦的!憲兵隊長凶惡的盯住手中的臂章,腦子轉個不停。
而偵緝隊長也痛定思痛,想起了那日自已親自跟蹤一事兒。
二個三姨太出了門,同樣高矮胖瘦,同樣嫋嫋婷婷,同樣拎著花籃子,弄得自已眼花繚亂,咬咬牙,和一個手下跟了上去。
不想就中了人家的圈套,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