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滿口答應就往下衝,被柴進一迭聲喊住:“我說凡是城防隊的都穿起來,聽見沒有?你媽拉個巴子要敢給小鬼子一絲布條兒,本司令剮了你那話兒,送給鬆尾太君下酒吃。”
呯呯呯!
啪啪啪!
噠噠噠!
城門前的槍炮響徹雲霄,硝煙彌漫,死屍遍地,已響了好一陣了。
鬆尾縱身而至時,三鮮少佐率隊還在途中。鬆尾一個跟鬥跌下,力沉千斤,踩在碗口粗的城門橫木上。一使力,那不知用了多少年已發黑布滿裂紋的護橫木,竟然生生斷成二截。
鬆尾下了地,提起全身力氣狠命推去,那龐大的二扇城門,終於慢慢的由裏向外打開了。
此門正開得及時,城門緩緩打開時,正是王雙炮率著自已的生死兄弟,匆忙逃命而來的關鍵時刻。
城門剛一打開了條空隙兒,埋伏在城門外50米開外二邊高粱地裏的一部份機動部隊,就像得到了鬆尾的命令,嘩啦啦一聲,推倒了偽裝的各種掩體,槍炮齊鳴。
惶惶忙著逃命的王雙炮一行,登時報銷了十幾個。
王雙炮向下一蹲,大罵到:“你媽拉個巴子瞎了眼?老子是北山王雙炮,是鬆尾太君的人,還不住手?”
說話間,鬆尾也縱到了,大呼:“不要開槍的!”,王雙炮這才率了兄弟們繼續站起來猛跑,總算是躲進了宛平城門。
此時,三鮮少佐和張一槍也從正反二個方向緊緊地追過來了。機動部隊合到一起,火力猛烈,張一槍隻得率兄弟們趴在地上,邊打邊撤退。
南山張一槍的漢子們唱著歌兒,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最後隻能瞅見一溜黑黑的影子,擦著地上的雲彩,一直走進了太陽的金光深處。
小鬼子們才敢真正從掩藏處出來,四下搜尋敵人的傷員和兜捕跑散的老百姓。
鬆尾帶著三鮮少佐跑上去,蹲下將地上的敵人一一翻騰。隻見他們都一律刮著光頭,露胳膊短衫和黑色緊腿褲帶千層底布鞋。
使用的武器,除了極少的原29軍留下的“漢陽造”老套筒,全部是短槍,有自造的“獨角龍”,打野豬的火藥統子和倒裝散鐵沙子的山民獵槍……
“這些都是土匪的?”
三鮮少佐驚奇的看看鬆尾,撩撩地上所謂的武器,似乎根本不相信:“土匪的,就這些的,也敢和皇軍戰鬥的?”
鬆尾看看少佐,立起身:“全部燒毀的燒毀的,土匪的。”
一麵瞅著陸陸續續被小鬼子重新搜捕回來的二十幾個人質,腦子裏就響著:“完啦,這下完啦!”,像是已經看見了駐屯軍司令官閣下不滿的臉色和片崗幸災樂禍的蠢笑。
“呀!”
鬆尾發出一聲餓狼般的嗥叫,搶過士兵手裏的歪把子槍,對準人質就摟緊了板機。
一陣嗆鼻的硝煙彌漫後,一大堆死屍不再蠕動。
鬆尾冷冷下令:“將皇軍和中國人屍體分開堆在一起,燒掉!”
片刻,刺鼻的臭味和漫天的黑煙,又衝天而起。天地混沌,仿佛人類倒回了洪荒時代和野蠻的人間地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