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鬆尾鬥膽說出這個請求,不蒂於向二爺下跪,跪拜師傅一類的江湖人士了。他算定二爺不會答應。
反過來,莫說他,即便是自已,也不會答應。
有誰願意把一種生存絕技,無緣無故的教給生死相爭的對手?二爺不答應,也不會給自已難堪,這就是結果。
果然不出所料,二爺聽了,無可置否,鬆尾也權當一笑而以了。
“一客兄,武藝這東西,不過是強身防身罷了,何必把它說得如此玄乎重要?”二爺緩緩望他一眼,慢慢道:“軍務繁忙,你可不是為了給我說這幾句話,專程前來的吧?”
鬆尾一驚,馬上接口到:“當然!皇軍重兵屯集宛平,自有妙用,還望二爺給眾鄉紳打打招呼。我來宛平一月有餘了,一直與二爺和眾鄉紳關係尚可。
你來我往,共建宛平皇道樂土的新秩序。還望繼續發揚這種友誼為好。”
二爺哼哈一聲,背起了雙手:“一客兄,我桂府四十幾號家眷,盡毀於你們的炮火之下;眾鄉紳也死的死,逃的逃,家破人亡,慘不忍睹,何來我們的友誼發揚光大哩?”
鬆尾臉色一暗:“戰火無情,我也深感同情和遺憾。不過,我想,仇殺不斷,玉石皆毀,也並不是你桂二爺所盼望的,那我就把話挑明了吧。
皇軍明天將大舉進剿南山北山群匪,二爺能安心守本在家練功,一客感激不盡;如能勸得眾鄉紳如此,更好。”
“如果不哩?”
二爺笑笑:“我這人坐不住,你倒勸我空守佛門,這不是對牛彈琴哩?”,“那倒是!不過,二爺即便不為自已著想,也要為桂府一幹女眷著想吧?那三個孩子真聰明可愛啊。”
二爺豎起了二道濃眉,微怒道:“你威脅我?真是豈有此理。”
“不是威脅,隻是提個醒。上次一戰,各有死傷。然近日桂府又添二個黑衣黑褲的光頭漢子,這是做什麼呢?”
鬆尾恭恭敬敬一笑,與桂二爺這等英雄對話,隻能占點到為至,不能硬來的。
“屁話!難道我桂二爺用什麼人?用多少人?還要憲兵隊批準哩?”二爺憤然而起,拍拍樹幹:“你小鬼子也太霸道了點,一客兄,恕不奉陪了。”
“二爺留步。”
鬆尾搶上一步,生怕二爺就此不辭而別,因為他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屆時槍聲四起,子彈橫飛,請記住,這一定不是對準二爺和眾鄉紳的,呆在自已家中,平安無事。”
“反正是對準咱們中國人的,對不?”二爺嘲諷到,抱抱拳:“在中國人地盤上,殺中國人,還不許中國人幫忙,天下哪有這等理兒哩?告辭了!”
二爺一縱,回了桂府前廳。
鬆尾也不追逐,而是露出了滿臉冷笑,轉身一縱,穿雲百去。
二爺回了屋子裏,想著鬆尾的話,越發感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小鬼子,一定是為了進剿張一槍所為。
鬆尾之所以來打招呼,不過是怕自已出手相幫罷了。
想想都好笑,怎麼可能不相幫哩?這還需要你鬆尾催促?二爺很清楚目前自已的狀態,空口打穴厲害非凡,消滅小鬼子易如翻掌,難怪鬆尾怕了,先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