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鬥著,便有了些慌亂。
鬆尾一提氣,竟將張一槍順勢朝空中一翻騰,反扣了一槍雙手的筋脈,一槍立時感到疼痛入骨髓,渾身無力。
鬆尾冷冷一笑,拉著已失去反抗力的張一槍複從空高跌下,將一槍狠狠往地下一摔,命令道:“抓起來!”
就在此時,憲兵隊長突覺自已雙臂一麻,二個蒙麵黑衣人丌現眼前。
一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人扶起了張一槍,往高空一跳,槍林彈雨中欲突圍而去。隻聽張一槍急切叫道:“徒兒,我們不能走,還有這麼多兄弟,回去。”
二人便往回一縱,重新趴在屍體堆裏,向四周的小鬼子開槍。
另一個中等身材的黑衣人,將鬆尾輕輕一攔,鬆尾跌出去了七八步。
他咬著牙齒站住,眉頭一皺,又縱了過來:“桂二爺,一客事先可是向你老人家打了招呼的,二爺是想破壞江湖規矩麼?”
黑衣人不說話,嚴厲的逼視著他。
鬆尾膽戰心驚的緊盯住黑衣人的嘴唇。他明白,此人一定是桂二爺,自已剛才從與他的對掌之中,就驗明了是他。
桂二爺看似與世不問,孤芳自賞,獨坐家中,其實,早就與南山北山土匪有聯係,鬆尾自是早已知道。
所以上次趁二爺晨練之機,特地前去打招呼。目的不過是想借此穩住他,不讓他插手。但是,二爺還是來了,直恨煞得鬆尾臉色刷白。
現在,他知道桂二爺一出麵,必定意味著災難性的降臨。
沒辦法,隻有懷著絕望的神情,心驚膽戰的緊盯著二爺的嘴唇。啊!鬆尾一下慘叫起來,二爺的嘴唇在輕輕吐息了。
刹那間,院落裏立時飛沙走石,狂內呼嘯。
依仗有利地勢和重武器,打得正歡的層層疊疊的小鬼子們,立時被狂風掃落葉般朝天卷起,劈頭蓋臉的落下,一命鳴呼。
而正在與小鬼子們苦戰的張一槍趁勢和剩下的漢子撤出了憲兵隊大門。
誰知一幹人剛撤了出來,一聲槍響,從隔壁的城防隊司令部,又湧出了無數的小鬼子。門裏的桂二爺一看不好,扔下鬆尾,一步縱出來,嘴唇連連吐息,將小鬼子們踹上了雲端,然後,複跌下無數攔腰截斷的斷肢殘身。
張一槍趁機和漢子衝了出去。嗖嗖嗖!一行人縱上了牆頭,隱入了無邊的青莎帳……
桂二爺見張一槍們順利脫險,一聲呼哨,和小威子騰入雲端,不告而辭,不提。
鬆尾也不追趕,而是急切命令查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光頭漢。終於在層層疊疊堆積的死屍之中,發現了一個尚有一口氣的光頭漢。
鬆尾命令女救護員立刻搶救,他需要口供。
女救護員剛把針藥灌滿,對準漢子的胳膊肘兒就要下針,沒料到那漢子竟一下抱住了她,拔出她腰間的手槍,朝自已腦門就是一槍,撲!鮮血迸濺,腦漿橫流,漢子頹然倒下。
女救護員嚇得臉色煞白,呆若木雞。
鬆尾也直搖頭,早知南山漢子的剛烈,世間罕有,但還是忍不住連連喟然長歎:“這些中國哪!這些中國人哪,真不怕死啊,為了什麼啊?誰能告訴我啊!”
鬆尾這才安下心來打掃戰場。
聯隊長安然無恙,三個中隊長則去了二個,一千多名士兵,死傷竟高達七八百人,創下小鬼子步兵在非戰場死傷的最新記錄。
事實上,一大半小鬼子死相淒慘,攔腰斷為二截,均是被桂二爺淩厲的吐息擊倒而亡。
聯隊長也被部下這種橫死重傷的慘景驚呆了,連連咋舌:“宛平的,有鬼的,不可思議的有!不可思議的有!”
他又一次後悔被派到了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