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個身份尊貴的男人,難以相信他居然願意降低身份,用如此溫柔的語調同我說話,不過畢竟是不認識的人,而且身份如此顯赫,受寵若驚的同時還有些敬畏,我小心地往沚江身後躲了躲。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深處的手微微往後縮了縮,微不可聞的歎氣:“也罷,如今你這個樣子,是我的錯……”
聽到這時,我猛地抬起頭,吃驚,疑惑,興奮的情緒充斥滿內心,他這話是說,他知道我的過去,我從沚江身後竄出來,拽著他的袖子,焦急的想要知道更多,無奈我無法說話。現在我倒是恨起自己的嗓子為什麼是啞的了。
他看我一副急得快哭的樣子,溫柔的安慰道:“沒事,你慢慢說。”我搖搖頭,指指嗓子,然後擺擺手,告訴他我不能說話的事實。他即刻明白了,抓著我的肩膀,總比我更加急切的語氣問我:“你的嗓子怎麼了?”
“她現在無法說話,成啞巴了。”身後的沚江一把將我拽到懷裏,不鹹不淡的說到,隻是我知道他說這話時並沒有他表麵上那麼平靜,我深有體會,因為我現在快被他勒死了。我屈起手肘懟懟他,他低頭看我,眼裏全是戲謔的,我在心裏嗬嗬笑了兩聲,然後用力,照著他的腹部就是一下,嗯,看他疼的臉色發白,估計夠他疼一會兒了。
沒了沚江的幹涉,接下來就可以好好地和月暮說話了,我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清彥月暮,這家夥盯著我的眼神就跟發現新奇的事物一樣,看得我渾身發麻。我尷尬的笑了兩聲,請他坐下。清彥月暮笑眯眯的點點頭,揮手讓跪在地上的民眾起身,然後無視沚江吃人的眼神,一揮衣袖坐在沚江的位置上。
我從他對麵坐下,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一字一句的寫下來問他:“你知道多少關於我的事情。”
誰知道他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直至茶水幹透字跡消失不見他也不開口說話,我急了,奈何忌憚他身邊腰上掛著劍的護衛不敢上前詢問,隻好憋著,眨巴著眼睛看他。
“我不想說。”清彥月暮沉默的看著我,眼裏盛滿了哀傷,“小雲,過去的就過去了,你若是真的忘記了一切也是件好事。”我楞楞的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卻有著說不盡道不明的哀傷。我突然就不願意再問下去了。
他勾起了嘴角,從衣袖裏摸出一支簪子,溫溫和和的將簪子輕輕插入我的發間:“很漂亮。”他笑著說。他摸摸我的頭,然後離開了。
我絕對絕對不承認我臉紅了,絕對不!承!認!
“花癡。”沚江走過來,一臉不高興的拔掉我頭上的簪子,細細看著:“他倒是有心,居然還記得你喜愛玉蘭。”我紅著臉奪過他手裏的玉簪塞進衣袖裏,順便說道,我不喜歡玉蘭,我喜歡梅花,因為那是冰雪世界裏唯一陪伴我的存在。
“你還見過梅花?”他很驚訝,我嫌棄的斜了他一眼,拜托,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活在那個雪域裏好不好,那段短暫卻難熬的時間裏,雪地裏的梅花是我唯一的陪伴。
他看著我,良久,歎氣說道:“你這話若是讓青菱聽去,她怕是會傷心的。”我很是不解的看著他,他卻自顧自的飲酒。似乎並沒有把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
我掏出玉簪細細端詳,我分不出玉的好壞,但這玉就算是外行一看也知道是上品,上手的觸感很舒服,玉蘭雕刻的栩栩如生,見了就令人愛不釋手。可見雕刻之人的用心。
如此貴重的物品就這樣送給我了,真是夠大方的。我小心的收起,想著下次碰見他,定要好好答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