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皇甫澤林又進去了一趟,出來後告訴我們不會計較這件事了。沚江麵無表情的拍掉了衣服上的土,對我招招手示意我可以回去了,我就慢吞吞的朝他走去。
衣服袖子忽然被人給扯住了,我回過頭,見瀠瀠一臉不開心的瞅著我,又瞅瞅皇甫澤林,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然而這邊的皇甫澤林瞬間就明白了,問我說可不可以陪著瀠瀠。 這什麼都沒說就全了解了?親兄妹不愧是親兄妹! 我調轉視線,將目光投向沚江以示詢問,沚江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皇甫澤林捂住嘴拽走了。我迷茫的看著被拖著走遠的沚江,心想到底是追上去還是站在原地別動。
扭頭看見瀠瀠早就笑的花枝亂顫,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心裏有多複雜。
瀠瀠笑夠了拉著我說要帶我逛逛皇宮,而我並沒有那個精力,再加上鶴舞的事,任他皇宮怎麼比外麵的風景美麗,我也不想多看一眼。於是我百般推辭,但也不知道瀠瀠是裝傻還是真看不懂我的手勢,生拉硬拽著我在皇宮裏頭轉悠。就這麼個被拖著走了一會兒,瀠瀠見我興致缺缺的模樣,歎了一聲兒說:“我帶你去後山吧,那有片白梅花林挺不錯的。”我看出她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就這麼對待人家的好心好意著實說不過去,就點頭答應了。
可能我們走到的地方恰好離後山很近,我們走了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後山有一條小溪,隔著溪水望過去,就是瀠瀠口中的白梅林,此時正逢花期,花朵開的正旺,遠遠看去,像侍從文人畫裏開了出來一樣美不勝收。繞是我在怎麼厭惡皇宮這個地方,也忍不住歎一聲此景隻應天上有。
“怎麼樣,漂亮吧?”大概見我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反應,瀠瀠像個在許許多多個孩童中隻有她一人受到先生的嘉獎一般自豪的問我。我誠懇的點頭,確實漂亮。她高興的拉著我跨過小溪要奔去那片梅林,期間還不小心踩碎了薄冰,幸好反應快才沒有跌進水裏。我們兩個人同時拍拍胸口,然後一起笑出了聲。
後山比皇宮冷,我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將身上的披風裹緊了些,披風是去瀠瀠寢殿裏拿的,素白的料子上拿金線繡了繁複的花紋。領口有一圈白兔毛。 披風有些磨損了,不過確實厚實,難怪瀠瀠遞給我時有那個不舍的小眼神。
下了雪,泥濘的小路並不是很好走,我們倆互相攙扶著,總算是進了林子。
瀠瀠拉著我繼續朝林子裏走,絲毫沒有停下來歇一歇賞賞花的意思。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隻好順著她的意思跟著她走。一直走到
一間草屋前,我眉毛一挑看了一眼瀠瀠。“呃……”瀠瀠尷尬的撓撓臉,“我自己弄的,後山幾乎沒人來,我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地方了。”說著推門進屋,我也跟著進去了。這麼個小屋自是比不上皇宮,倒也一應俱全。
瀠瀠跺了跺腳,搓了搓胳膊:“有點冷了,對了我這有梅子酒!我去拿!”說著轉身跑進了廚房。我錯了搓手,在不大的屋內轉了轉,找到了取暖用的火盆,先點起了火來取暖。 火光映照在臉上,冷意也慢慢褪去。
“雲雲!溫好了,要不要喝一些驅寒?”瀠瀠端著酒問我。我點點頭,接過酒杯一點一點的啜飲著。 瀠瀠坐在我旁邊,捧著酒杯也慢慢的喝。喝完後長舒一口氣:“好舒服啊!”
我安靜的看著外麵的景色。 白色的花瓣被風卷落了一些,像落雪一樣安靜的落到地上,融進雪中。 還有一些調皮的落在了我們倆的肩頭衣物上。
我恍惚間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