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擁有生命的存在,大概隻有我、沚江、月暮還有韓曉和她的侍女了。 我一路走過來,見到的隻有排列整齊的木偶士兵還有木偶做成的侍女。很快不認路的我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我蹲在地上迷茫了半天,看著來來往往的木偶不知所措。
要不……跟著這些木偶走?說不定可以找到月暮在哪裏。 我站起身跺跺腳,蹲了半天腳都麻了,站起來走路的時候差點摔在地上。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慢慢的跟在不知道去往那個方向的木偶走,但願我運氣不錯,可以找到月暮在哪裏。
這隊不是,換一個。
這對也不是,再換一個。
這對……唉不是,再換一個。
這都過去了一個時辰了,我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隊木偶了,依舊沒找到月暮在哪裏。我已經走得沒勁了,隨便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歇腳。 感歎一下自己這種撞運氣的方法是多麼的不靠譜,而且運氣這種東西好像並不是很眷顧我。
算了,歇一會兒再去找吧,剛才看到山崖那邊有一個涼亭,去那裏歇會吧,而且高處的風景一定不錯。
我抹掉脖子上的汗,起身慢慢的往記得不是很清楚的方向走,這種不記路的毛病不知道以後會給我帶來多少麻煩。是應該改一改了。
遠遠的就看見涼亭裏坐著一個人,我有點失望,剛剛看見的時候裏麵還沒有人呢,本來還想著能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靜一靜呢,看樣子是不行了。不過在這個山莊裏的人也就那麼幾個,還都認識,除了韓曉,剩下的兩個人還是可以好好的聊聊的。如果是沚江跑到這裏繼續生悶氣的話,正好可以跟他好好聊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生那麼大的氣。
這個亭子設計的很奇怪,亭子的外麵為了一圈半透明的紗,無論是站在外麵的人還是坐在裏麵的人都隻能看清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為了保護人的隱私一樣,不過在我看來這個紗充其量隻是一個沒有實用價值的裝飾,畢竟這層紗隻是看不清楚人長什麼樣而已,掀開了之後連這點保護都沒有了。
我掀開這層紗,話頭已經蹦到嘴邊了抬眼一看發現這裏坐著的人我並不認識,到嘴邊的話又被我截住,咽回去。 我進來時發出的聲響打擾到了這裏的人,她回頭,臉上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生氣,或者驚訝,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對我大招呼:“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愣愣的回到:“我叫冷雲。”
這是誰?月暮邀請來的另外的客人嗎?什麼時候來的?看她的服裝並不是這裏的人,其他地方來的人嗎?
“可以把你好奇的目光收一收嗎?”她笑吟吟地說著,身體從石凳上轉了一圈麵向我,單手撐起下巴,衝著我眨眨眼睛,“我很漂亮也不要這麼看我哦~”
“對不起!我失禮了!”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賠禮道歉。
“沒關係,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生氣,”她坐著朝我伸出手,“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月靈梓,複姓月靈名梓,南疆來的。”
我伸出手,猶猶豫豫的觸碰到她的指尖,她一下抓住我想要縮回去的手隨意的左右晃了晃,笑眯眯地說:“我們現在認識了,這是我第一次來中原,以後請多關照。”
“嗯,好……”
“小姐,房間準備好了,請回去休息吧。”忽然進來個男人,嚇得我一下甩開她的手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這個男人用眼角餘光掃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我下意識地縮縮脖子,月靈梓起身把我當在她身後,輕聲嗬斥道:“木引,退下,你嚇到我的朋友了。”
“朋友?”這個叫木引的人皺起眉頭看向我,覺得不可思議,他指著我問:“小姐,您確定她是您的朋友?”滿臉的不可置信。
“出去等我。”月靈梓說。木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聽從命令撩起薄紗出去了。月靈梓會過頭和我道歉:“對不起,嚇到你了吧?那是我家的隨從,專門派出來保護我的。他就是那樣,你不要介意。” 我搖頭說聲沒關係,摸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你家隨從好凶啊,而且我怎麼感覺他好像認識我?“
月靈梓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會呢,我都是第一天見到你,我家的仆人又怎麼可能認識你呢,可能是他把和我交惡的人錯認成你了。“
“難道與你交惡的人裏有和我很像的嗎?”我委屈的說,她尷尬的笑著,說等會叫他進來給我道歉,我連忙擺手說不用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其實是實在不敢看他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走的時候那個木引一直瞪著我,我緊張的要命,加快速度逃離他的視線範圍。被他盯上的感覺和被獅子盯上一樣,這樣的人不會殺過人吧?還是遠離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