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前輩帶來的藥快要喝完了,然而我的狀況沒有任何起色,甚至還加重了,整天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時候很少。能夠保持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這一切落到沚江的眼裏,令他越發的心疼,越來越寢食難安,日漸消瘦下來。我同樣不忍心看他這樣,但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清醒的時候默默無聲的陪著他。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老實的睡一會兒。
再後來,我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來短,甚至連為他提供一個能讓他安心睡覺的理由我都做不到了。
對他,我更多的是愧疚。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多清醒一會兒的?”這是我每天都會問荼蘼的問題。 荼蘼搖搖頭表示他並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也不是就死路一條。”荼蘼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我。這話刺激到我了,我來了點精神,勉強撐開快閉上的眼睛認真的聽他說。 荼蘼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突然歎氣道:“算了,你肯定下不了決心。”
“怎麼這麼說?”我不高興的皺皺鼻子。
荼蘼一臉淡定的說:“我那個方法其實你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哪有告訴我?”我不滿的說。
“恢複記憶,你的力量能回來一些,有什麼後果我也告訴過你了。”荼蘼拍拍我的頭,一臉無力的說。
我瞬間安靜了。
房間裏安靜的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良久,我歎了口氣,很無力的說:“對,這個話說了那麼久,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你先離開吧,我困了。”
老前輩帶來的藥徹底見底了。 失去了這種微弱的支撐,我很快的就回到最初得病時的狀態。眼睛一閉一睜,最少過了三天。 沚江很焦急的問過老前輩沒有藥可以繼續支撐我了嗎?老前輩搖搖頭,然後問他:“還是要堅持找到證據在抓人嗎?”
沚江沉默良久,雙手捂著臉痛苦的說:“我隻是害怕……” 我看著他微微顫抖的肩膀,然後閉上眼睛,腦袋歪倒一邊兒。
在害怕什麼呢? 以前發生過什麼事能讓他到現在都害怕著。
如果我好起來,能不能和我說說呢?
我開始有了這樣的期待。
在我病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月靈梓來看我了,很湊巧的趕上我清醒的時候。我很驚訝她來看我而且時間趕得這麼巧,她卻笑著和我說她其實來過好多次了,隻不過她來的時候,我都在睡覺而已。
“已經病成這樣了嗎?真可憐。”月靈梓坐到我旁邊,一臉心疼的摸著我的臉,“我可以治好你的,可惜了阿江一直攔著我不讓我治呢~”
“阿江……?”我疑惑地看著她,阿江是誰?
“阿江就是千鶴沚江啊,哈哈,我就是喜歡這麼叫,親密一些嘛~”月靈梓像是看出來,又像是無意提起一樣笑眯眯地說。 我偏過頭嗯了一聲,聲音弱的像蚊子一樣。 沚江是默許了這個昵稱嗎?
心裏有點不好受。 但是……
“你剛剛說,你能救我?”我問道。
月靈梓愣了一下,柔美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了一瞬,很快就又回到了臉上:“當然了,怎麼說……我也是來自南疆的人啊!”
“哦……”我虛弱的抬抬嘴角,一字一句地慢慢說到:“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我中的蠱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