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已是傍晚,我扶著額頭緩緩坐起,猛然發現放著藥碗的桌邊坐著昨天那個藍衣女子,她並沒有發現我醒了,盯著湯藥好一會兒,端起來聞了聞後,眉頭一皺直接端著碗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我一下清醒過來,指著她大喊:“你幹什麼?!”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關上窗戶不慌不忙的說:“你喝的藥被人動過手腳你知道嗎?”
“不要亂說,我的藥明明都是荼蘼親自去熬的!”
“他那種大意的缺點,肯定發現不了你的藥被動過手腳。”她擺擺手,一點不奇怪的說,語氣裏帶著那種對親近的朋友熟悉感和一點無奈。 這個人,她是不是認識荼蘼?
我遲疑了一會兒,便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認識荼蘼?”
屋裏安靜了很長時間,她一直盯著我看,直到我忍受不了脖子僵硬帶來的不適低下頭抬手揉脖子時,她終於說話了:“認識,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同你一樣長。”
“怎麼可能?聽你說話的語氣,你應該認識他好長時間了。”我說。
“對呀,其實你也認識他好長時間了。”她笑眯眯的說。
真會說笑。 我哼了一聲,翻身躺下不想再搭理她。 她到好,掛著討人厭的笑湊到我旁邊來,趴在我耳朵邊嗬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我沒有和你說笑哦~我們真的認識他好長時間了。”
“我認識他不過幾個月。”我不耐煩的揉揉被弄得癢癢是我耳朵,不滿的嘟囔道。
“哈……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我聽見她苦笑了一聲,壓在我身上的並不是很重的重量從我身上消失,我抬眼偷偷的看她,看見她繞過沒有擺回原位的凳子,站到窗戶邊抬頭看天上快速飄過的雲。
我把腦袋縮進被子裏,蜷起身體閉上眼睛。
我現在這樣,哪裏還有以後可談。
我被她用一片葉子鬧了起來。
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回事,就喜歡弄我的耳朵,若是我生氣了臉紅了她才不鬧我,過一會又開始了。
我被她弄的不滿,抓住她那隻手扯過葉子撕得粉碎:“你到底想幹嘛?”
“少睡一點嘛,萬一哪一天醒不過來怎麼辦?“她沒有因為我的舉動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還是一臉怎麼看怎麼討厭的笑容。 我賭氣道:“那就醒不過來了。”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對嗎?”她笑眯眯的接過話頭,食指曲起輕輕敲在我的頭上,“別亂想,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出現的意義就沒有了。”
我張張嘴,想說你能有什麼辦法,結果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全數咽了回去。
“想說什麼就說嘛,在我麵前你無需隱瞞什麼。”她說著,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她身上的香氣順著她的指尖沾染到了我的發上。
“討厭的香味。”我嫌棄的撇過頭。
“小雲?你在和誰說話?”荼蘼端著藥碗進來,皺著眉頭問我。 我慌忙道:“沒有,我自言自語呢。”
這個討厭的家夥,隻有我能看見她這件事居然不告訴我,害得我被荼蘼沚江他們圍著問東問西的,以為我把腦子燒壞了。 她在旁邊看熱鬧看的倒是很開心。
“真是,你是要嚇死我們啊?突然和我說藥有問題說什麼要我重新去熬。還一個人自言自語不知到說些什麼……這回我認真的看著了,放心喝吧。“
我端著碗斜眼看看我旁邊打哈欠的人,她揉著眼角懶懶的對我搖頭。 我猶豫了一下,放下了碗。 荼蘼眉頭皺的更緊:“怎麼了?”
“呃……荼蘼,我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我撓撓臉,努力岔開話題。小心的以不被他發現的動作將藥碗推遠。
“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荼蘼忽然興奮起來,抓住我的肩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