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還沒有習慣我而已,說真的,你應該習慣起來才對。”韓哲點點她的額頭,“就像我特別喜歡這個動作。”
“你對之前的助理也是這樣做的?”安璃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還有他手指殘留的溫度。
“當然不會,我和她並不熟,準確來說就是完全的工作關係,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的。”韓哲帶著她走到了她不熟悉的街道。
不過四周顯然人多了起來,有熱鬧的街市,自然就有熱鬧的人群,還有一些拉著推車不停叫賣的小攤。
安璃沒來過這個地方,當然她沒去過的地方多了去了,在沒有工作之前,她的行走範圍也就隻有家裏和學校兩個地方而已。
現在逐漸也了解的更多,關於這個城市的川流不息的街道,還有它們的名字。
“我以前拍打鬥戲的時候來過這條街道,知道這裏有一家遊戲城,去玩玩嗎?”
“我沒玩過……”安璃的腦袋浮現出一些奇怪的場景,遊戲城裏麵是不是全都是遊戲機,比如……抓娃娃機之類的?
“這個我教你就好啊,一塊錢硬幣能換兩個遊戲幣,而且有很多娛樂項目可以選擇,很盡心的。”
“這個不太好吧,今天……今天不是你爸爸的忌日嗎,玩這些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你提這個才不好吧。”韓哲眼中的眸光閃了閃,“啊算了算了,真是的……什麼被你一說就沒了興致,那幹脆去教會禱告念經好了。”
安璃尷尬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來的……”安璃原先還怕他會難過,不過韓哲顯然沒有這個想法。
“我說的是真的,去教會禱告。我知道你信基督教,今天不是雙休日人很少,我們可以在裏麵休息待到想走的時候再走。”
她信基督教這個小秘密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難道是上一次在家裏的時候,和他談起關於上帝的話題時他猜出來的?
對於基督教安璃其實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隻是在教父的介紹下看了一些關於基督教的典故,他們說,耶穌是他們的主,是為了他們所有人的罪而死。
他們生下來就是帶著原罪的人,因為觸怒了上帝而受到了責罰,所以才需要主的救贖,而對於更多的人來說,那是一種生的信仰,就算再苦再怕,也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們。
那是他們的主,是他們的希望和光明,安璃也是這麼認為的,有時候人為了逃避,總是會給自己找很多的借口。
“你不是不信基督嗎?”安璃到現在還記得他那時說的話。
“為了你,我可以入鄉隨俗。”韓哲歪了歪腦袋,好像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嗯……這個教會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約束,比如像清真教不準吃豬肉……”
“……我覺得就算有,你會遵守嗎?”
“當然不會。”韓哲回答的幹脆。
安璃翻了翻白眼,就這個態度還想信基督,一定會被教父罵出教堂吧。
這個鎮子上唯一的教堂,事實上教堂這種建築很少出現在大眾視線中,都是那些大城市裏才會有的。
像這些小教堂設備簡陋,不過打理的卻和那些大城市裏的教堂一樣幹幹淨淨,對主的虔誠讓他們不敢有半點馬虎。
教堂裏麵開著燈,還有一些人坐在裏麵正在做著禱告,教父端著聖經在朗誦,安璃隻是熟悉聖經外麵的封皮而已,對於教父口中在誦讀什麼完全不知道。
安璃跟著坐在了最後一排,默默的聽了一會兒,忍不住搗了搗韓哲,小聲的問,“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啊,這是法語,已經念到第三章了。”韓哲眯起眼睛,像是嘲笑似的對著她望了一眼,“怎麼?是不是完全聽不懂?”
“……會法語了不起啊,而且,你怎麼會法語的。”安璃有些想不通的問。
“當然是拍戲需要啊,我去過法國那裏風景不錯建築很美最主要是美女很正點,大約拍了三個月的時間,我學了一段時間的法語。”韓哲想了想,又說,“比英語難學些,啊……幸好我是個中國人,否則不知道整天說法語繞來繞去的舌頭會不會廢掉,聽那個教父念聖經就是一種痛苦和折磨。”
“不要胡亂說話啦,萬一被聽到了怎麼辦。”安璃警惕的說。
“聽到就聽到嘛,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還能拆了我不成?”韓哲說完又轉過頭雙手合十保持著誠心禱告的狀態。
教父正在施行基督教的禮儀,按照他們的說法來說,應該是賜福。
正好走到安璃這一排,教父非常和藹可親的為兩人施行教禮,並且說了一句話,“祝福你們永結同心,恩愛不分離。”
“啊我們……”安璃還沒說完就被韓哲接了過去繼續說,“我們感謝你,感謝主,謝謝。”
等到教父慢慢的離開,安璃才緩和了憋紅了臉的狀態,說,“你要是不隨便亂說話的話,你最起碼還能多活好多年。”
韓哲嗯了一聲,不大在意的回答,“實際上你認為我現在這種情況,會比死好受嗎?”
“事情是可以改觀的,還有……外麵天都要黑了,要趕緊回到醫院吧。”安璃不安的望了一眼外麵的天色。
“當然要回去啊,不過不是現在,帶你來最主要是想讓你散散心的,我覺得最近你好像揣了太多事情了,現在這樣走一走是不是舒服多了。”
“是這樣嗎……”安璃念叨了一聲,想起來好像這半個下午都是韓哲在帶她散心,也沒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而一天就這樣簡單的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好像你沒有做什麼就已經天黑了。
而當你工作起來的時候,你又會覺得時間過得真慢,慢到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痛苦,有時候忍受無聊的煎熬,也是一種痛苦。
很幸運的是,她現在不從事那樣的工作了,不會在忙碌的過道中跑來跑去準備道具,更不會為了公司撥的資金而不夠湊齊道具錢而煩惱了。
“你能不能不要時時刻刻都擺著這張令人鬱悶的臉啊,想笑想哭都看不出來,你還真是……”韓哲本來想彈彈她的額頭,手剛觸到她的皮膚的時候,又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腦袋上,撇了撇雜亂的發絲。
“韓哲,你以前都是這樣追女孩的嗎?”安璃忽然很想問。
“為什麼那麼說,該不會是對我的過去有興趣吧?”韓哲眯著眼睛,笑得像個狐狸,很顯然安璃不會從他那裏得知答案,至少是現在不能。
“我就是好奇,如果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追女孩的話,正常女孩都不會接受吧。”安璃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韓哲點點頭,完全不反對,“你說的很對,除了拍戲我已經不會再讓任何女人接近我了,我不想重蹈覆轍,就像我的初戀一樣,那麼幹淨利落的甩開了我。”
“她會後悔的。”安璃慢慢地說,“也許現在她就在後悔,當初拒絕了一個新時代的明星。”
“哈?”韓哲愣了愣,笑容慢慢的散掉,轉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她,“除了在戲裏,我沒追過女孩子,真的。”
“啊?”這回輪到安璃詫異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璃很快想起來之前韓哲對她開的玩笑,比如什麼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當時她還沒有太在意。
“啊真是不忍直視啊……”韓哲忽然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口中嘟囔著,“你這幅傻傻的表情,真是讓我太想欺負你了。”
“那不行。”安璃打開他的手,正色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而且……而且我還要回家一趟才行。”
“為什麼?該不會是回去紀念你的小情人?啊,我是說……那個已經走了很久的人?”韓哲輕輕地笑了聲。
“他不是我的情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安璃重申的說,“不要用這種字眼來描述我和他的關係。”
“是你思想太不純潔,把這個詞語想的太齷齪了吧。”韓哲摸了摸眉間,想到什麼一樣立即的說,“就像瑪麗蓮夢露和奧黛麗赫本,一個代表著熱情似火的西方美,一個帶著婉約溫良的東方美,拿她們相比的人總是會說,赫本適合當妻子而夢露適合當情人,隻是一個定義詞而已。”
這個家夥真能為自己開脫,安璃鬱悶的這樣想著。
“我看你還挺有閑工夫研究西方美女啊。”安璃其實不太了解他說的兩個人是誰,隻是憑名字感覺是外國人。
“當然,術業有專攻,研究經典電影也是我專業中的一項,不過看起來就像你這種對影視來說完全是個土包子的人,一定沒有這個情趣欣賞西方電影。”韓哲繼續給她灌輸著一些聽不懂的知識,“一部羅馬假日捧紅了赫本,不過比起拍電影我還是更喜歡夢露一些,她的表情很到位感情也很細膩,特別是……身材好到這個世上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所有女人都會羨慕她的身材還有赫本的氣質。”
所以在教堂裏討論這種問題,大概也隻有韓哲一個人了,幸好他們坐在最後一排,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