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韓哲……”安璃都沒感覺到自己緊撰著的手心都在發疼。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韓哲前輩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提起那些事情讓他繼續難過嗎,還有你憑什麼要叫得這麼親密。”金沫珠鄙夷不屑得說。
韓哲的眼睛輕微抖動了一下,低聲開口,“夠了……”
“可是韓哲前輩……”金沫珠咬緊牙關,簡直恨不得將安璃挫骨揚灰的怒視著她。
“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任何人的事情。”韓哲從她的掌中抽離自己的手臂,默默地說,“可可在哪裏,我要去看她。”
“現在還不行,警察還在調查當中,可可的死因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都不能隨意接近。”
“那他們打算拿她怎麼辦?可可沒有親人了,她隻有我了!”韓哲不等她回答,起身下床,赤腳在地上走著,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已經撞上了擺設的東西。
金沫珠比她反應還快的湊上去扶住了他,“韓哲前輩,你現在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你的傷都還沒好,不能這樣。”
“不用你管,放手,別纏著我。”韓哲壓抑著怒氣,終於還是抑製不住得低吼了一聲,“滾開。”
金沫珠愣了三秒,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冷靜地說,“我不會生氣的,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喜不喜歡我!”
安璃在一邊完全插不上話,金沫珠想做的也是她想做的,可是她也明白,韓哲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人。
“你算什麼人,又有什麼資格陪我,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別心存幻想了。”韓哲冷笑著說。
金沫珠看了看他沒有焦距的眼睛,忍著焦慮和憤怒,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愛的人是別人,可我不在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對我如何,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韓哲神色透露著一絲莫名得痛苦,臉色變得蒼白,不悅地說,“管你喜歡誰,別來煩我。”
掙脫開金沫珠的手,韓哲沿著牆壁摸著能夠出去的門,可是除了金沫珠,外麵還有兩個飛娛影視公司派來特地看護他的保鏢。
一見到他出來就變了臉色,嚴肅地說,“韓哲先生,您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個房間,您需要好好養傷等公司處理好之後才能自由活動。”
“不擋我的路什麼都好說。”韓哲又朝外走了一步,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同時出手。
韓哲雖然有一身的本事,換做平常就算不能全勝也能安然逃離,而現在卻因為失明的原因失去了所有的優勢,被保鏢輕而易舉的製伏。
“放手,別碰我!”韓哲瘋狂掙紮著,“讓我去見可可,混蛋!”
吵鬧的聲音頓時引來了正在巡邏值班的護士,來到房間看到這樣的情況立馬去找了醫生。
緊接著通過靜脈注射鎮定劑,在藥效漸漸發作時,韓哲安靜下來,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金沫珠眼眶不斷滴落著淚水,好像比韓哲還痛苦一樣陪在他的身邊,低低啜泣地說,“我不走,我不走……”
安璃像個局外人一樣呆愣得站在那裏,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裏開著白熾燈照得房間明亮如白晝。
安璃知道外麵還有保鏢守著,而醫院門口堵著的粉絲也因為失去了耐心紛紛散去,一切都歸於平靜。
撐了幾個小時,金沫珠已經率先投降趴倒在韓哲的病床邊入夢了,安璃也沒能幸免的倒在了陪床上。
還沒有休息一會兒,就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安璃實在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了,趴在陪床上睡得死沉。
等到第二天安璃才知道,當晚韓哲醒過來試圖再次離開房間,隻是保鏢身體素質遠比她們好得多,兩個保鏢輪流看在門外所以怎麼也沒讓韓哲得逞。
為了防止韓哲再做出讓公司受損的事情,動用了非常的手段。
以致於韓母來到病房裏看到現場的情況時,整個人都是淚眼婆娑著,質問著站在門外的保鏢,“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法律,憑什麼把我兒子銬起來!”
“對不起夫人我們也是請示了上麵的意見,上麵的人吩咐讓我們這麼做的,隻要韓哲先生在這裏安心養傷等到外界風波一過去我們就會立即釋放韓哲先生。”
“就算是這樣你們也沒有權利這樣動用私刑,你們是人我兒子就不是人了嗎,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天譴的!”韓母尖銳的聲音蔓延在整個房間裏。
就連安璃也覺得他們做的太過分了,不過說到底也是為了保護韓哲,如果韓哲再這麼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受傷的遲早是他自己。
金沫珠雖然也很心疼,不過她當然不會願意韓哲去找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所以這就成了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
直到韓母到了病房裏,大鬧起來的時候才讓兩人紛紛心裏不安起來。
“韓哲前輩……”金沫珠沉默了一會兒,咬咬下唇,輕輕握住韓哲被手銬桎梏的右手,手銬的鑰匙也隻有那兩個保鏢有,她們也沒辦法打開。
眼見著辱罵無果,韓母又開始苦求著,不過兩個保鏢毫不動心的站在原處,不通人情。
韓母挫敗的回到病房裏,手足無措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小哲……媽對不起你,是媽不對,媽不該讓你進這個吃人的公司的。”
如果昨天還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那麼今天就真的隻是一副軀殼,默不作聲的躺在那裏。
韓哲的雙眼閉著,可誰都知道他隻是假裝在沉睡,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也不再發作,不再有一絲念頭的沉睡。
“伯母您別這樣,我會勸公司裏的人,我會找我爸幫忙的,不會讓韓哲前輩有事的。”金沫珠嗚咽地說。
安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哭的太多,明明那麼悲傷地場景,她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隻是心裏堵的慌,很難受。
“都是我,都是我……小哲,你醒來看媽媽一眼啊,媽錯了,對不起……”韓母跪倒在床邊。
像是知道了韓母的舉動,韓哲立即睜開了眼,緊緊握住了韓母的手背,韓母反應過來,抬起頭凝視著他。
韓哲微張著口,仿佛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沉默的望了望韓母,然後轉過視線盯著窗外遊離的風景。
那個舉動,就像是完全沒有失明一樣,一下子就看到了窗口的那個方向,不再掙紮,不再吵鬧,安靜的望著。
韓母的情緒也跟著穩定了下來,從自己的袋子裏提出了包裝完好的盒子,裏麵分別裝著菜和飯。
“伯母我來吧。”金沫珠殷勤地說。
“這……好吧。”韓母雖然有點擔心,還是將東西都交給了金沫珠,然後又拿了新的飯盒出來,“我知道這麼一大早你們肯定還沒有吃飯,我帶了另外兩份。”
先是遞給了安璃,安璃受寵若驚的接過,金沫珠暫時沒打算吃,第一次照顧人而且還是未來的婆婆麵前,金沫珠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拿著金屬製得勺子挖了一大口的飯和菜,慢慢的送到了他的嘴邊,聲音甜膩得醉人,“韓哲前輩,吃點東西吧,這可是伯母專門為你做的。”
金沫珠的心裏頓時如有小錘子在打鼓一樣,七上八下的想著,一定要讓韓哲吃點東西下去,不然在未來婆婆麵前出醜怎麼好。
“是啊,小哲,就算有什麼事情,還有媽媽在這裏陪你一起麵對,你要把身體養好啊。”
這麼說著時,金沫珠已經將勺子送到了他的唇上,輕輕地說,“啊~~~”
給足了金沫珠的麵子,韓哲張口咽了下去,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給韓哲喂飯,但還是讓金沫珠忍不住內心雀躍著。
其實有傷的地方隻在頭部而已,身體還是健全的,不過右手被拷著卻什麼也做不了,韓哲一口一口吃著那些美味的飯菜。
三個人就這樣守在醫院裏一整天,韓母臉色最為憔悴,嘴唇蒼白,但是眼神依舊明亮,關懷備至的望著韓哲。
就這樣持續了連續三天,報紙新聞還是一切網絡信息能夠傳播的地方,都已經鋪天蓋地的迎來了這場事件的結束。
有一部人堅持著韓哲沒有做出腳踏兩隻船的行為,另外一部人當然在各種推手下對韓哲變得不再那麼有好感,一個人明星的形象被毀壞掉,最後的結果也就隻有冷藏。
雖然對外公司已經都處理好了,不過對內卻還是打著保護的名義阻止韓哲出院。
韓哲的傷已經愈合的很好,隻是失明的問題還是很嚴重,短時間內沒辦法恢複,不過並不是永久性失明,這讓一直擔憂的她們吃了個定心丸。
在醫院的時候,一些困難的事情都是金沫珠專門找來接送自己的司機來幫忙處理的,韓哲也沒有反對,像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失明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