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財產(3 / 3)

坐著公交車快要到站的時候,韓哲的電話如同炮彈一樣炸了過來,安璃嚇了一跳她當然知道韓哲會打電話過來,不過沒想到這麼快,才半個小時。

本來想掛掉韓哲的電話,不過想想明天一樣要接受他的盤問,與其這樣不如在電話裏說個清楚比較安全,這樣他再想打自己也找不到人了。

深沉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抓起電話靠在了耳邊,小心翼翼的問,“喂……?”

“……”電話那頭的韓哲一定是被氣的發瘋,以至於想說的話太多卻導致想不到要用哪句開頭,然後沉默了。

“你是真想我和金沫珠在一起嗎,就這樣把我賣了?”最後還是韓哲開了口,語氣中帶著憤怒。

“沒有的事情,我和沫珠說好了就一天,明天我就回來了,而且這樣給你們留下兩個人的相處空間,你也可以好好的感受一下沫珠對你的愛啦。”

“不安好心的家夥!你趕緊給我回來,立刻馬上。”

“那不行,我已經和沫珠談好了,我要是違背了約定多不好。”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為了什麼約定就這樣獨自開溜了?”

“那也請你麻煩忍耐一天吧,大明星~啊我馬上就快到站了,先不說了。”

“喂喂喂,你這個麻瓜,快點給我回……”

韓哲的咆哮聲消失在她的手機裏,安璃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氣。

這是她能夠做得最大的幫助了,隻是希望金沫珠能夠抓住這次機會,一改在自己在韓哲心目中的形象。

相信為了愛情連家族都可以放棄的金沫珠,沒有什麼不能做了,真希望他們能夠幸福的在一起。

在最後一站的路口上下了車,安璃在路邊的超市裏買了一些東西,以及樂樂最喜歡吃的貓糧提在了手裏。

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站在大街上享受早晨的時光了,自從做了韓哲的助理之後,真的是忙得不可開交,雖然每個月的工資也漲了上去。

也是自從她從道具師的位置上退走之後,陳子木就已經接受了一切事務,雖然從前學習的過程艱辛了一點,但是現在憑著自己的手藝還是在飛娛影視公司裏的得到了矚目的重任。

一切都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除了等待著路垶的漫長時間,就像是受著煎熬一樣,得不到他的半點消息。

如果還在南京市的話,她又為什麼碰不到呢,這座城市也隻有這麼大吧,但是沒有他,無論在哪裏,還是感到那麼寂寞孤單。

安璃將手提袋抓牢,用鑰匙開了門,樂樂還在房間裏睡著懶覺,昨晚它一直在隔壁房間裏磨著爪子,安璃雖然覺得有些吵,但也不忍心去阻止。

將買來的東西都放在了一邊,安璃坐在了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天一直在忙都沒有睡好,這個時間可以小憩一會兒,隻要韓哲不再打來電話的話。

樂樂像是被她的舉動吵醒了一樣,跑過來纏在她的身邊,安璃帶著它回到房間裏。

“現在乖乖休息不要鬧了,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睡覺。”安璃點了點它的鼻子,囑咐的說。

樂樂仰著貓腦袋,不明所以的盯著她,不過看見安璃平躺在床上睡過去之後,也乖乖的盤起身子躺在了一邊。

安璃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韓哲居然沒有繼續給她打電話,難道是對她失望了?

不至於吧,她隻不過是溜了小半天而已,隻是希望他和金沫珠在一起不要惹出什麼亂子才好,不然被記者拍到了什麼,到時候挨罵的還是她。

安璃剛起床做了個運動,看了一下時間這會兒已經是中午了,連樂樂都已經睡醒,在房間裏亂竄著。

走到客廳裏,拿了剛買回來的貓糧包裝袋拆封,正要給樂樂喂飯,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安璃嚇了一跳,該不會是韓哲找上門了吧,按照他的性子很有可能這樣做。

“誰啊?”安璃走到門前,扭了把手開了門,入目得是一個衣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像電視劇裏那些很有氣派的黑幫老大。

“你好,請問這裏是安璃女士的家嗎?”中年男人見她困惑的表情,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將名片遞了過來。

安璃結果一看,驟然緊張起來,這個人叫張國華是一名律師,可是她左想右想都沒想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

“請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安璃有點不安,心裏莫名其妙有些慌亂,“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

“並沒有,情況是這樣的……啊對了,方便進女士您的家裏談嗎,手續有點多,要說的也很多。”律師客氣地說。

“好的。”安璃倒了兩杯熱茶放在了桌麵上,心裏麵還在琢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在半年前白洛先生曾立下一份遺囑,這份遺囑一式三份,一份由白洛先生收執,一份交由我收執,一份由公證處保存。您先看一下吧。”律師將一份保存完好的文件交到了安璃的手中。

安璃愣了愣,慢慢的將文件翻開,上麵都是白紙黑字打印出來的內容,什麼都劃分的很好,印章還是那樣的鮮紅,仿佛是剛剛才蓋上去的。

“白洛先生其名下不動產的幾套房子還有個人公司的股權都已經轉讓給了您,除此之外剩下的一部分資金捐給了陽光福利院,隻要您在這份合同上簽字,以上所說的都將由您來繼承。”另一份合同被律師推了過來。

“不……我聽不懂,你是什麼意思?白洛又是什麼意思?”安璃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猛然抬頭,被冰霜覆蓋的心像驟然被扔進一池溫泉水裏,幾乎就要迅速融化到最柔軟的地方。

“簡單的來說,白洛先生將自己的個人財產一分為二,一份給了您一份給了福利院,如果對遺囑上還有什麼疑問的內容都可以提出來。”

安璃的心髒猛然一抽,不可置信的問,“我是說,白洛他……發生什麼事了?”

“安璃女士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律師訝然的問,隨後恢複了正常繼續說,“就在今早淩晨五點,白洛先生在家中吞服太多安眠藥,由於發現不及時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已經於今日五點十二分死亡,經過檢查報告鑒定白洛先生在生前患有重度抑鬱症,可能是最近因為什麼事情惡化了病情……”

“怎麼可能,你是騙人的吧!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就死掉呢,我不相信!”安璃拿出手機來撥打著那個電話,一遍遍的,直到那一遍遍提示關機的聲音讓她絕望。

疼痛一點一點的從心口蔓延開,漸漸劇烈起來,這會不會是白洛的惡作劇,還是誰在跟她開玩笑?

要她相信前段時間還在白家跟她微笑著說話的人,怎麼突然就做出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的舉動,安眠藥?一定是假的吧……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如果女士您不相信可以自己再去求證一下,我們作為公證人,隻是履行自己的義務罷了。”

心髒卻在胸腔裏猛然跳動起來,撞擊得心口悶悶地發痛,喉口被什麼堵得發慌,全身都僵硬的如同提線木偶,不能動彈。

——我發現你一直都在說服我放棄你,可是安安,我對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很清楚,我喜歡的人是你

——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接受生活在人群裏,安安……你一定不會明白那種感受,總是從平靜中忽然掉入地獄裏,被撕扯啃食的感覺

——我是怕我沒機會再對你說這句話了,雖然總是習慣將所有的秘密都埋藏進心底,可能我這樣說太唐突了吧,但是這些話當麵的話,我可能也說不出來,我不想讓它成為我的遺憾

——安安,我知道這件事情與你是無關的,可我就是看不下去他這樣糟蹋自己,你不知道,你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死心塌地的喜歡你

——不過你說得對,隻要阿垶存在的一天,我就不可能真正的擁有你,與其讓我們都痛苦,不如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好了,請開心一點吧,安安,我喜歡你笑得樣子

陽光穿過玻璃招進來,即使周身灑滿了這樣明亮而美好的光,安璃仍然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有汩汩而出的悲慟情緒壓了過來,將要將她完全湮沒。那盛大的悲傷與痛苦令她完全抑不住聲音的顫抖,隻有呼喚他的名字才能夠舒緩這種疼痛,“白洛……”

腦海裏映著他的麵龐,沉靜的眉目因為淡淡的笑意而明朗了起來,那笑意仿佛發自內心,自他漆黑的眼眸慢慢滲透發散。

一如當年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溫暖人心的少年,白洛……白洛……

很久之後,安璃才從悲傷的情緒中反映過來,抓過了那隻黑色水筆,在日期上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前她總是很任性的拒絕他,但是最後一次,她再也不忍心拒絕了,就當是幫忙保管這些財產,不再讓白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