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沒有什麼比這句承諾來的更重要了,安璃莫名覺得心底一痛,原來幸福也會眷顧她,原來她還沒被上天遺忘。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都好好的,還能在一起,過一天,一年,一輩子……
路垶定定地看著她,氣息都凝重起來,他是最怕女孩哭的,尤其是安璃的眼淚,仿佛化在了他的心裏一樣,讓他的心髒都變得粘稠起來,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心疼。
感動過後,安璃才把目光向周圍環顧過去,蘇沐煙,陳子木,金沫珠,韓哲,還有來的火急火燎匆忙竄進來的溫悅。
“啊……我是不是來的有些晚了,哈哈真不好意思啊,我是有事情要忙耽擱了一下。”
“沒事,你現在來正好。”蘇沐煙拉著她坐下,在醫院的那段時間,蘇沐煙和溫悅的友誼培養的也格外的好。
安璃望著他們,又是感動又是憂傷,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變成了這樣感傷的人,可是看著大家好好的,她也覺得格外欣慰。
“哈哈,本來我還想帶我家大背頭過來呢,不過他今天工作忙,唉……要在這裏看著你們虐狗,我心裏好難過啊。”陳子木嘟囔著。
安璃紅了紅臉,卻被路垶牽著手就坐,房間裏適宜的響起了舒緩柔和的音樂,讓安璃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路垶坐在她的左手邊,而金沫珠就坐在她的右手邊,雖然她們彼此之間並不熟悉,可是卻都是認識安璃的。
幾個人互相聯係著,最後聯合決定了這場聚會,給安璃一個大大的驚喜,路垶特意準備了兩天內容當然是精彩豐富的,不過這一切安璃還沒意識到就是了。
幾個人在安璃來之前就已經互通過了,所以也隻有安璃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桌上的飯菜根本沒有動多少,路垶忽然很神秘的靠著她的耳邊說,“軟軟,我要是向你求婚,你答應嗎?”
“啊?”這種事情……這樣說真的好嗎,難道是怕自己拒絕他下不來台?安璃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為了安撫他,安璃也隻好偷偷摸摸的小聲回應,“不然我還能嫁誰。”
路垶點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拍了拍手,房間裏突然走進了很多人,或者說是……一隻樂隊?
被拉開的簾子後麵是各種樂器,還有笨重的鋼琴,路垶走到鋼琴前,翻開了鋼琴蓋子。
先是衝著她溫柔的笑了笑,然後打了個響指,樂隊的人立即奏起了自己的樂器,路垶纖長的手指也在黑白琴鍵上極快得飛舞著。
旋律很熟悉,安璃整個人又陷入了迷茫,她聽的歌不多,時尚前衛的歌曲根本就不了解,可即使這麼熟悉,安璃還是分辨不出來歌曲的名字是什麼。
隻有溫悅在一旁說出了實情,“這首曲子他跟著我學了整整兩天,剛開始什麼都不懂還去熬夜背了譜子,還怕你聽不懂,特地挑了首……”
溫悅沒繼續說下去,,而安璃也已經在路垶開口的第一個字前想起了歌曲的名字:月亮代表我的心。
真的是很老很老的歌,也就隻有她這樣的老古董跟不上時尚前沿的人才會知道的歌吧,內心的感動無以複加。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地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其實不光是她,路垶也是個天生就沒有音樂細胞的人,所以理所當然的根本沒有在外人麵前唱過歌。
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會走調,一邊學著彈鋼琴,一邊學著唱歌,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音色還是很明顯聽出來很怪異。
安璃本來還感動著,聽到陳子木帶頭笑的聲音,接著其他幾個人也笑得越來越離譜,拍著桌子捂著肚子,顯然沒了正經的樣子。
尤其是韓哲,臉色都笑紅了,說話都是斷斷續續地,“這唱得……笑死我了。”
安璃很想反駁他的,可是一個沒忍住,也跟著破功了,差點沒有笑岔氣。
因為後半部分,路垶唱的是越來越詭異,簡直是另外一首曲子了,安璃一邊痛恨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鼓勵他的,一邊捂著嘴極力隱忍著自己的笑意。
路垶頂著壓力彈完了那首怪異的曲子,也不生氣,走到她的麵前摸摸她的腦袋,“你想聽我以後可以唱更多的給你聽,你開心就好。”
“得了吧,就你那五音不全得別回頭讓安安笑暈過去了。”蘇沐煙故意酸酸地說,“自己唱得還跟不上自己彈得,真是難為你了啊路垶。”
“我樂意,行嗎?”路垶自豪地說,“隻要軟軟高興就行。”
其實安璃很想告訴他,就算他不做這麼多,她還是會一樣愛著他,也許他們都是這樣的人,一旦愛著便再也不能放手了。
認定了彼此是對方的唯一,即使前路再坎坷,也堅信著最後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結局。
“軟軟……”路垶忽然叫了她一聲。
“嗯?”
“我要是向你求婚,你答應嗎?”他再次問出了這句話,不過聲音卻大到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
安璃笑了,再一次鄭重的回答,“我答應。”
“那從此刻開始,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我,珍視我,都要做我一輩子的妻子。”路垶一邊說,一邊慢慢的將一個銀白色的戒指套向她的無名指,他藏在手心裏很久的戒指。
安璃吃驚的叫了一聲,卻聽到他在又滿麵笑意得補充了一句,“說好了要對我的人生負責,你現在已經被我套住了,再也逃離不了了。”
“這……這……”安璃這了半天,居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得話來。
金沫珠湊熱鬧地說,“看這樣子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喝喜酒了吧,是吧?”
“那我負責給禮金,雙人份的。”韓哲附和道。
“我負責當伴娘,吃窮酒席。”陳子木開玩笑地說。
“咳咳,為什麼不說話?”路垶小聲的詢問她。
“我……這是不是太快了點啊,我還沒有準備好呢。”安璃紅著臉小聲得回應。
“當然不快,以防夜長夢多,早點去領證然後結婚,還是你希望我天天死賴著你?”
“倒也不是……就是,就是……”安璃看到他神色裏透出一絲失望,立即就於心不忍的牽住了他得手,“我聽你的。”
隻是有點不適應而已,不過為了路垶,就算是再不適應她也一樣會學著克服,這種感覺可以稱作……婚前恐懼症?
安璃也不清楚,不過看到他喜上眉梢的樣子,心裏也多了一分蔚然,是的,隻要他高興,沒什麼不可以,此時此刻,他就是她的全部。
爸,媽。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怪罪我,什麼都沒跟你們說,就擅自決定了自己的婚事,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為我祝福呢?
在那場聚會之後,當天夜裏臨近民政局下班的時間,路垶帶著她去領證,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一日之內似乎實現了她所有的夢想。
拿著那個紅色的小本子,整個人都感覺很不真實,可是手裏頭摸到得確實是他們的結婚證。
翻開其中一個本子,上麵最顯眼的是他們的合照,這些天待在寵物店裏都把她養胖了,所以鏡頭下就顯得更胖了,看著看著安璃莫名有些心虛了。
咋身為一個女的,還不如一個男的入眼點,這要是放在別人眼裏,會不會以為是路垶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畢竟現實裏並沒有這麼多什麼喜歡內在美的帥哥。
察覺到她的遲疑,路垶默默得站在她的身後,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聲的問,“怎麼了?”
“我是不是……有點胖了。”糾結了一會兒,安璃還是不好意思的說出來了。
路垶卻還是緊緊抱著她,比剛才更緊地。
“瞎說什麼呢,有點肉感正好,就算你變成大肥豬我都喜歡你,天天養著你。”
“別亂說,我才不要變成大肥豬呢。那多醜啊……”
“你要這麼好看幹嘛,醜一點是極好的,不然被別人搶走了怎麼好。”他說的淡淡,卻引得安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要臉!幹嘛總說我醜。”
“啊行行行,我醜我醜,我比你更醜行了吧。”路垶從後麵緊緊的貼著她。
就像是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影子一樣,走著同樣的步伐,做著同樣的動作,一段路,路垶都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安璃吸附在背上的軀殼一樣。
兩人都沒在說話,也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待過了,在此之前他們的見麵都是很倉促,再回首起來,現在偶爾這樣安寧片刻也不錯。
回到公寓裏,路垶整個人都要炸了,嫌棄的在自己的房間裏轉來轉去,最後扔出一件又一件的東西。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真是太惡心了。”
安璃隻好坦白的說,“朋友借宿過一段時間,你介意的話我明天就把床被都洗一遍吧。”
“……那我還是和你一起睡吧。”路垶笑著朝門外丟出去韓哲用過的水杯,然後混到了她的房間裏。
安璃實在沒轍,早知道他不愛和人接觸的,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可就算是這樣觸碰他的底線,路垶也沒有生氣。
不過安璃似乎想的太簡單了,才爬上床沿沒多久,路垶就緊緊的貼了過來,兩隻手都摟在她的腰間,不安分的亂動著。
安璃先是生氣,然後又是無奈,最後是有絲害怕,這些事情遲早都是要做的,可當真正感受到他身體溫度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害怕得蜷縮起了身子。
路垶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背,咬了咬她的耳朵,惡趣味地說,“你在想什麼呢?”
安璃沒吱聲,緊張的汗都要出來了,看著她像個兔子一樣躲在他的懷裏,路垶隻是一下又一下的安撫她。
“我每天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嗯?”路垶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軟軟,你在害怕嗎?”
“沒有……”安璃努力得忍著想一腳踹開他的衝動,裝作平穩地說,“很晚了,睡覺吧。”
“你不回答那我替你回答好了,你肯定是想我的,軟軟?軟軟?”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麵對著自己,卻發現她是真的很緊張,額頭都冒著冷汗了。
“你別……別動我了,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安璃想推他,伸手卻觸碰到他的胸口,半開得衣襟,指尖得炙熱是他鎖骨處的溫度。
如果不是在被子裏,安璃想自己此刻如同煮熟了的鴨子,紅的透徹得模樣都會被他看見。
可是之後得一切已經不是她能夠預料以及控製的了,她主動的觸碰就像是一個導火索一樣,讓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再後來,安璃也就釋然了,她愛他,他愛她,這個理由就足夠她犧牲所有了。
那股愛意仿佛透過傳遞揉進了彼此的血液裏,讓他們親密的粘連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他說: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千倍萬倍。
她說:我知道,因為我也是。
結果第二天安璃起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拿著枕頭對他一陣捶打,“下去下去下去!”
“……別鬧。”他很快捉住了她的雙手,並沒有不耐煩,而是滿懷笑意地說,“打壞了你要補償我的。”
安璃咬牙切齒,“不要臉!我今天還要上班呢,都要來不及了。”
“你說那個寵物店?嗯……我已經買下來了,現在我是老板,你要聽我的。”
“啊?你……你買下來了?”
“就前幾天,那個女老板本來就有意轉手的……”看著安璃變了臉色,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路垶又加了一句,“我沒借錢,都是自己掙得。”
安璃衝著他哼了一聲,便背過身不再理他了。
“怎麼了……不會真不高興了吧,那要不……我再賣出去?”
“哼……”
“好吧,那你說怎麼做我怎麼做,行嗎?”
“哼……”
“別太過分了,喂……還笑。”路垶捏了捏她的臉,“叫你騙我……”
“唔,放手放手啦。”其實她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心底裏是滿滿的感動,她想要的,期待的,他都已經幫她實現了。
而接下來,他們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在一起,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了。
也許……這就是上帝給她得最大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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