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連滾帶爬地出去了,不過出去之後她就傻了眼,馬車外頭這些騎著高頭大馬滿臉凶光的漢子是什麼人?
“停車!”一個豹頭環眼扛了把破刀的大漢喝停了馬車,朝駕車的王二吼道:“打劫!”
“打……打劫?”那王二雖也是個膽大的,但對著二三十個高大凶橫的土匪,也嚇得如個小雞崽一般。
“正是!”那匪首大聲吼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王二結結巴巴地道:“好……好漢,有……有話好說,買路錢……有,我……我這就拿……”
他忍痛掏出自己的錢袋,戰戰兢兢地向那匪首舉了舉。
匪首用刀尖挑過來惦了惦,陡然怒道:“就這麼點,寒磣老子呢!”說完一刀劈將出去,將王二砍翻在地……
一旁的小綠見狀,兩眼一翻便暈倒在了馬車前。
那匪首哈哈大笑,指揮小嘍囉帶上戰利品,洋洋灑灑地回山去了,渾然不覺那馬車中,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正悄然降臨。
清言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沒被戰甲爆炸所發出的衝擊波震死,反而變成了一個同樣叫做“孟清言”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慘哪!
不僅爹死了娘瘋了親弟弟還重病快要掛了,就連她自己,也栽在了妹妹手裏,在與貼身丫鬟同歸於盡(或者是自救?)的過程中成功赴死,遺憾的是那丫鬟竟隻受了一點輕傷……死不瞑目啊!
“哎呦,”清言忍著針紮般的頭痛坐起身來,隻見自己身上穿著的正是那“孟清言”的衣裳,她一下子愣住了,不會吧,難道她的夢還沒醒?
還沒等清言弄明白,就聽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她下意識地重新躺好,先裝死再說。
“牛石頭,你說這人都死了你撿他回來幹啥!”
“嘿,馬哥,這不是……我看這人穿得講究長得也好,腰上佩玉頭上戴冠,不是官家公子就是富戶少爺,想著弄回來叫他家拿銀子贖他麼,誰知道他傷得這麼重……”
“呸,晦氣,一天撿兩死人!老大要不是今天入洞房,準保得打你一頓!好了,先把這人扔柴房裏,明天你把他,還有這死女人一塊兒拉出去埋了。”
“哎哎,馬哥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吱呀”一聲,柴房門被關上了,清言靜靜地等了會兒,估摸那兩人走得遠遠的了,才睜開了眼睛,然後,便嚇了一跳。
她的身邊多了一具屍體,呃,屍體她見多了,並不會嚇到她,而現在的情況是,那屍體竟睜著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又是一個死不瞑目的……清言拍了拍胸口,便伸手抹了上去,好歹叫人闔上雙眼,安心地去啊,這點同胞愛還是有的。
不料,她的手還未摸到那人的臉上,他那蒼白的嘴唇竟動了動。
即便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驚到了清言,她連忙收回手,就見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珠子也動了動。
感情這也是個裝死的!
清言頓時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忍不住彎了嘴角露出一個溫良無害的笑。
不想那人卻高傲的很,非但對清言的友善無動於衷,還重新閉上了眼睛。
清言目瞪口呆,繼而惱羞成怒!
盡管你是個劍眉星目高冷帥氣的美男子,但老娘的麵子不要的啦?!
拉過男人冰冷的手腕,清言伸出手指略一搭,便清了清嗓子得意道:“你中了蟾酥提煉後的劇毒,若無解藥,三個時辰內必死!不過,幸虧遇上了我,看在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的份兒上,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給你解毒。”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隻見那美男子重新睜開了眼睛,審慎地看了她一眼,才冷漠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