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南溟劍從脖子上拿開了少許,清言這才看向了那一聲金嗓子的來源。
“白雨?”清言皺眉,不知道白雨為何會阻止自己。
難不成,白雨還記掛著自己給她治傷的恩情,所以,不忍見自己橫死?
這種患者良心發現的幾率也太小了吧?
清言自嘲一笑,就聽那白雨道:“孟姑娘,你……你千萬不要死,公主肚子裏的……”
白雨沒說完,水輕雲已努力地怒目而視,說出來的話都變了嗓音,道:“白雨,你……你敢背叛我!不,你敢汙蔑我,我叫我母後殺你爹娘,殺你全家……”
看著水輕雲驚恐癲狂的模樣,竟連自己脖子上不小心被齊淵的利刃劃破了都未察覺,清言頓時覺出了異常。
商樂道自然也發覺了,不等清言發問,他已道:“白雨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言也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白雨,心中一動,道:“白雨,水輕雲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並非陛下的?”
清言此言一出,水輕雲頓時臉色煞白,她瘋了一般搖頭,道:“你胡說你胡說!”
白雨沒說話,但不反駁既肯定。
清言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水輕雲敢拿肚子裏的孩子來冒險,還想嫁禍給她,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商樂道的,將來肯定會露餡,所以,怕是早就判了這個孩子死刑了。
可憐的商樂道……
清言偷眼看去,就見商樂道麵色發青,不知是痛更多一些,還是恨更多一些。
但清言太好奇了嘛,就暫時忽略了她這個哥哥的個人感受,隻向白雨道:“水輕雲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此時的水輕雲已經鬧騰不動了,她方才的掙紮讓自己的脖子被齊淵的匕首劃開了口子,蟾酥之毒便迅速的侵入了她的身體,她現在已經四肢發僵,沒什麼力氣了。
因此,雖然恨得要死,怒的眼中要噴火,水輕雲卻連製止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雨嘴唇開合,道:“公主肚裏的孩子,是……齊王顧西璵的。”
清言奇道:“怎會是顧西璵的?”
白雨垂著頭道:“那日,公主想要害……害孟姑娘失去清白,所以特地約了齊王,還……還給他下了藥,可是,孟姑娘您卻離開了,後來,顧西璵藥性發作,便將公主給……”
白雨沒說完,但清言卻已經全部明白過來。
原來,那日水輕雲邀她留宿清涼閣,果然沒安好心!
這麼說,白雨也真是慘,她是替水輕雲頂了包,嫁給了顧西璵那個蠢貨,還差點被顧西璵打死。
怪不得她現在肯站出來維護自己,還肯背叛水輕雲,大概也是寒了心了。
清言想著,福至心靈,向齊淵道:“去天牢之中給顧西璠送飯的人是不是你?顧西璵是不是被你毒死的?那時你便與水輕雲有所勾結了吧?”
齊淵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本想一箭雙雕,殺一個姓商的,叫另一個姓商的永世難安,沒想到,如今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嫌惡地放開了手中已經沒了知覺的女人,齊淵突得衝向清言。
清言還沉浸在八卦的氛圍中,一時不查,便又被厲風襲擊了腦門。
果然,還是倒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