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理直氣壯道:“雖說如此,但也怕因為一些不必要的失誤導致我家王爺恢複的慢啊!
張濟:“……”
好吧,小姑娘滿心滿眼都是情郎,他這個老頭子隻能甘被驅使啦!
很快,藥物配好,就到了最關鍵時候:喂毒,逼毒。
清言方才醒來,自然沒有那個心力,逼毒這樣考驗水平的活計是張濟的,據無傷說,張濟行醫多年,一手針灸那是絕活,等閑不用,一旦用時,都是碰上了疑難雜症,但基本都會奏效,雖然清言不大相信。
畢竟,這個時代太容易死人了,低下的醫療水平決定了這個時代同樣低下的治愈率,即便是國手神醫,治不了的病人也比比皆是,且這種情況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可避免的事,就更別說現下的如今了。
所以,她始終提著心。
可已經確定了讓張濟做顧西華的主治大夫,她便不能再指手畫腳,貢獻了足夠的鮮血之後,清言便擔起了喂毒的重任。
張濟挺不高興:“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叫你去休息是為你的身體著想,你還不領情!”
清言當然不領情:“我要等我家王爺醒來再去休息。”
無傷無奈,這還是頭回見到不遵師父醫囑不遵的如此簡單粗暴之人,見師父黑臉,她張了張嘴,想著兩邊都勸不了,那楚王妃又是個醫術了得的,自己……還是別插嘴了吧?
默默地將川烏做引熬出的一碗毒藥端了上來,無傷便又無聲退後了。
清言便接過來,撬開顧西華的雙唇,將那一碗毒汁一勺一勺地送進了顧西華的口中。
她心中是忐忑的,可,毒汁再毒,如今卻是良藥。
清言狠著心,愣是將那一碗毒死人不償命的毒汁全部灌進了顧西華的口中,之後,便眼巴巴地看向了張濟。
逼毒的過程本來是不許人在旁的,一怕分心,二也怕搗亂,但眼看清言沒有要走的意思,張濟無法,隻得開始施針。
清言留下來本是出於擔心,當然也有一點點的監督的意思,但沒多久,她便被張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之術吸引了全部心神。
針灸她也是會的,可,她前世學的那點皮毛,怎能同真正的中醫大家相比呢?
且張濟這針灸之術還是經過了無數案例之後總結出來的改良之法,不管是下針的手法還是位置,都甚有講究,清言看了一會兒,便不自覺地入了迷。
眼看著銀針刺入顧西華的肌膚,之後那位置便如窪地聚水一般慢慢地攏了一汪汪的暗血,那張濟又一針針地推過,暗血便順著銀針被逼出來……清言便連之後的調養之藥也忘了煎,還是無傷接過去,這才沒浪費了清言放出的那一碗鮮血。
待到顧西華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他那心愛的王妃正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胸膛,好像那上麵開出花來一樣,但他知道,她那眼神絕不是在看他,所以她看的隻能是……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泛黑的銀針。
顧西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有個沉迷醫術的王妃也挺讓人煩惱的,看她那全神貫注眼神熾熱的模樣,他都想立時變身,成為自己胸膛上的那一根根銀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