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於現代,有些知識是基本常識,要說她不知道新婚夜發生了什麼,那也不可能,這就造成一種很斷層的感覺,導致之前的清言完全沒有害羞的情緒,可今天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清言突然就想到了那裏,然後,便羞了起來。
張濟人老眼不花,眼見外甥媳婦扭捏起來,外甥也一改平日的清冷,一雙眼珠子都快放出光來,他這老頭子便知道自己礙了事。
“好了,老頭子我要去坐診,光之,你再有什麼問題,直接問你媳婦,也不用再來找我了,倒耽擱我給人看病。”張濟沒好氣地說完,又忽道:“這些日子,你們倆還當分房而居,可記住了?”
顧西華聽了前半截話本要點頭,結果又聽見了張濟這後半句,他頓時僵了僵,帶著點無奈看向張濟,雖沒說話,那眼神卻寫著懷疑與可憐。
張濟隻當沒看到,也不能讓這小子太得意。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也是為了兩人的子嗣著想,此時行房,兩人熱毒未去,若是坐下胎來,極易給胎兒造成損害,因此,他還是得說明白。
清言倒很是聽話地點頭:“記住了,舅舅你快走吧。”
再不走,她就走了——臉太熱了,不好意思啊!
自然了,走的還是很有眼色的張濟。
待張濟離開,眼見自家王妃也要出去,顧西華趕忙一把抓住王妃的小手,楚楚可憐地向上望了望。
清言見過清冷的顧西華,肅殺的顧西華,也見過溫柔如水的顧西華,可何曾見過這樣眼巴巴的顧西華?
她便走不了,隻得坐下來。
“王爺要喝水嗎?”清言目視錦被,語調頗為機械。
顧西華搖了搖頭,見王妃不看自己,麵色卻暈著兩團嫣紅,他心潮一動,便不由自主地欺身向前,幾乎是湊到了王妃的耳邊,輕聲道:“阿言,你在想什麼?”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清言卻聽得口幹舌燥起來。
她張了張嘴,醒悟到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有些不好描述,便打了個哈哈道:“我在想,該給王爺換一種藥膳,之前的看來效果不佳,換一種也許好些,咳,王爺等著,我這就去做。”
清言又要走,顧西華當然不讓,“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進補了。阿言,不要走,陪陪我好嗎?”
顧西華的聲音太過惑人,清言不知不覺便同意了:“……好……那好吧,王爺你……剛喝了藥,你睡,我陪著你。”
前幾日都是這樣的,但清言沒想到,有些人食髓知味,是不可能滿足現狀的。
“不好。”顧西華帶著些委屈道。
“額?”清言疑惑,接著便聽顧西華道:“阿言,你陪我睡吧。”
“……”
雖然兩人已是合法的實質的夫妻,但因為各自中毒,清言與顧西華是沒有同房而眠過的,清言也挺習慣,畢竟,這就是她現有意識中最正常的相處方式了嘛,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所以,對顧西華這個突然的要求,清言隻覺得……咳,有些暈。
她倒是想同意,可張濟那一句提醒不是白說的,她不能害了顧西華啊!
畢竟,也算害過一次了。
眼看到嘴的鴨子要飛,聰明如顧西華怎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那運籌帷幄英明神武的大腦微微一轉,便計上心來。
顧西華收回手,擁著被子道:“阿言,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