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瑤翻身上馬,又跑在前麵,趙禎都快給她下跪了,才喘兩口氣,她一個女子怎會如此精力旺盛,既是精力旺盛,洞房花燭夜,又為何沒折騰兩下就虛弱的暈了過去。
趙禎不易啊,他這樣安慰自己道,騎上馬,巔巔馬屁股又去追羅瑤。
羅瑤沒能走掉,自然還得回羅家,她從後門下馬,將馬交給門仆,徑直去找母親和羅芷。
羅母因羅賓逼嫁一事,與他起了齟齬,又因幽禁一事傷透了她的心,所以肝胃失和,神傷難解,一下病倒了,這幾日都隻能進些米粥湯水,氣色慘白。
羅瑤進到母親房中,看見羅芷幹瘦地陪在床前看書,一時淚如雨水。
羅芷看見羅瑤回來了,很是開心,上來就抱住羅瑤抽噎:阿姐,你好不好?
羅瑤拍拍她的手叮囑道:你長大了不要總是哭,往後母親就靠你照顧了,要堅強。
羅母躺在床上觀羅瑤麵色沉靜,舉動瀟灑,十分不解:阿寂,你過來。
“母親,你怎麼生病了”羅瑤坐到羅母床前,雖然心焦,麵上卻並無異樣神態。
“你,今日回來,像似變了一個人,是何緣故?”
“母親,阿寂從未變過,隻不過要求自己學著隱藏真實的一麵,當日,若不是我愚昧無知,也許一切的一切都不會走到今日”聲音清寧,可寧中頗有蒼涼之意,滄海桑田,旦夕之間,所有的一切,一夜之間全變了。
“母親,你要好好的,我才會認真活下去,若是你和奴有事,我一介汙體,更沒有苟活的必要了”
羅母聞罷,涕淚漣漣。
羅瑤給母親理了一個時辰的筋絡,看羅母呼吸順暢,麵色有了一星的好轉,才說歸辭,並叮囑羅芷每日照今日之法給母親理筋,等病好點了就出去散心,不能一天到晚悶在家中,羅芷一一銘記。
羅母沒有留她用飯,心中十分清楚羅瑤一直記恨羅賓,別說她不願同他同宴,就連自己對他如今也是七分厭惡了。
羅瑤去後院取馬,看見趙禎的馬也在一旁飲草,將他的馬鞍卸下扔了,翻身上馬,瀟灑離去。
羅瑤沒有直接回趙府,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謝府,她騎著馬繞著謝府走了幾圈,未見宜郎,也未見江遠,楞了一陣……心中突然羞愧難當,掉頭離開,揚起一陣灰塵,灰塵盤桓不肯下落,悲傷至極。
待羅瑤回到趙府,已是午後的醜時末刻,剛回到房中,還沒換下常服,就見江雪二人來喚。
“娘子,主母那邊喚你過去”
“何事?”
“好像是小姑來了”
前幾日,管家送來一疊家譜,裏麵詳述趙家成員以及宗親資料,但羅瑤並無心思相看,趙家如何,她真心不在乎,她現唯一的心思,是如何犯一個大錯,惹怒趙家眾人,從而休了她,還她自由。
她出了半刻的神,小姑,姑婆……羅瑤第六感告訴她,這是一場鴻門宴,此去必要被百般刁難,不如東風借勢,火燒赤壁。想到此處,羅瑤換上了自己最華麗的衣裙,當然,不是銀杏紗裙,銀杏紗裙雖美卻不華,鳶尾紫絲金縷衣才是她最華麗的衣服。
她著華衣,妝豔麗,帶著冰雪二人進入姑婆的內院。
內院的正廳除了婆婆和她身邊的幾位侍婢,另有一豔麗娘子在座,年約二十出頭,妝扮嬌豔,麵貌卻不佳,很似其母,但比其母稍好,大概是因為得了其父趙致和的一兩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