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聽見謝君友呼喊,立即取火照明:郎君,你做噩夢了?
謝君友從床上坐起來,眼角猶帶淚痕:江遠,收拾東西,我們要回湘城一趟。
”郎君怎麼了“
”我做夢去趙府了,寂寂過得不好,我要去接她出來“
江遠一下跪在地上:郎君,小娘子已為人妻,你如何帶她出來,你這是要害死她,也要害死自己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告訴我,她現在生不如死,無論如何,我總要為她努力的“
”可你現在是如香縣的縣令,這裏有成千上萬的子民等著你扶持“江遠見留不住他,又將職責拿出來。
”這有什麼關係,縣令當不當都沒關係,至於這裏的子民,他們尚且還有活路,我的寂寂已經快不能活了“
謝君友連夜帶著江遠起程,離開四季如春的如香縣,江州如香縣離湘城有二千多裏,就算快馬一刻不停也得三日,何況他一介病軀,心中鬱氣難順,再加上路途勞頓,第三日便歿在途中,時日大雪紛飛,天地緲白,不辯南北,生年二十一。
江遠大哭:郎君郎君……我們才走了一千裏多裏,還沒有回家啊,你怎麼就去了?
江遠在半道上找人扶靈歸鄉。
謝君友斷氣的時候,羅瑤突覺心痛不止,痛得昏了過去,三日後才醒。
雪兒:娘子,你還好嗎,
羅瑤眨眨眼睛沒有說話,她覺得累極了。
雪兒欲言又止。
羅瑤打起精神:何事,你說吧。
”惡婦又要作妖了“
”趙禎呢“
”日前出去,還未歸呢“
羅瑤支起身體:走吧,看看惡婦意欲何為?
羅瑤與雪兒一同去了細妹的院中,細妹院中坐了七八位婦人,有年輕的,有年長的,羅瑤一個不識。
”唉哎,乖媳婦,你來了“細妹滿臉橫笑。
令羅瑤心中一顫。
其中一個紅綾羅的婦人開口了:你的帶下病是如何治好的,有何訣竅?
另一個藍綾羅的也開口接道:聽說你已理清病因,是你家主君不潔在外麵惹了花病,還是你自己不潔,肮髒所致?
紫紗裙的這個年輕婦人也問道:得了此病,是什麼情態,月經不調,還是帶下異常?
白褶裙這個婦人也問道:聽說你都帶下血了?這個不影響懷孕嗎?
羅瑤聽罷,肝傷肺灼,她叫這一群婦人來,是刻意羞辱她的,她竟然將婦人內事當作笑談,引他人欺踩,胸口一團火氣盤旋,啪一聲,又吐下一口血來……
細妹看罷鼓掌,對其他的婦人道:她這病厲害了,都上升到五髒六腑了……
後麵的,羅瑤沒有聽清了
她絕望地爬回了自己院中,倚著院子裏的茶樹大口嘔血,雪兒在一旁無助地哭泣,羅瑤擦淨嘴角的血對雪兒道:你哭什麼,有何可哭,你的賣身契上月我已經派人送回你家了,你差不多也可以回去了
雪兒哭得更凶了:娘子,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趕你走,總歸是對你好的“
羅瑤倚著茶樹眯了一會眼睛,突然聽見羅芷的聲音,以為做夢,阿奴已經很久沒來看她了,可能是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