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你別許我來世
今生聽你的聲音,心已滿載了幸福
忘了告訴你,我在記憶的庭院,想你
---------題記
靜坐在桌前,聽著王菲的矜持。又一次,我想起你。關於那串手鏈。
我把它弄丟了。
你該預料到的。
你送我時,說,你從海邊回來,帶回一段行程的紀念,給我。被遠行的你掛著,牽著。我懂,我們一起同行的旅程,也要紀念。
不知道,是不是它。不知道,途經多長多久。
欣喜。接過你遞來的心意,端詳,摩挲,溫暖潮樣澎湃。波及牽手的幸福。一如當初的羞怯,被自己悄悄打開,大膽而癡狂。
是珍珠。十七顆。純白的。還有兩顆,是翡翠石。光滑,冰涼。像極了溢滿溫柔的心。輕輕地,我一邊放在手心裏攥住,一邊感受來自它的溫情。好久不見,你沒有抱我。我也沒有熱烈的迎你。很多時候,我們都理智得忘記了各自性別的不同。植物一樣,一起迎風迎雨,一起默不作聲,一起不說想念。
緘默也有約定好的?
一個灰蒙蒙的清晨,我們吵了幾句。然後,你說著心煩,我沒有吱聲。這樣的幾次三番。終於,沒有憋住的淚水,奪眶而出。委屈,無望。我甩手而去。你拉我的時候,鏈子斷了。珠子蹦跳著,在我眼前晃動。淚眼朦朧的我,費了好大勁,才收回了所有的數目。
後來,聽歌的時候,沒有可以捏著,撫著,摩挲著,帶上又脫下來的光滑,潔白,以及瑩瑩的綠。看電影時,沒有可以團成圓的,扁的,歪的,或者幹脆拉直的珠子的順溜隨意。它在手腕上,柔柔的順順的,滑上滑下,偶爾還賴在T恤衣袖裏,等我拽,才肯出來。
那種切膚之親,本能,無形,但時時刻刻。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去了手工坊。坊主介紹說,可以換成磁石扣,會更配。一小段銀色,組合了一個圓。放下來,帶上去,都是極圓的圓。重新帶好後,像是又一次擁有了美好。我要珍惜。知道自己會,一定會,絕對會。
被你的贈予陪伴著,日子很快。哪怕是一件物品。你去遠方了,說是創業,也是流浪。我在寂寞或百無聊賴的時間裏,喝著白開水,吃著煮麵條,打發著蒼茫的年與月。
夏天的黃昏,涼風習習。奔走疲倦的我,倦怠地閉目,斜靠在公交車窗前,毫無思緒的等待回家。下車了,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回趕。
洗澡。聽歌。我找不見手鏈了,於是心慌。回憶,再回憶,使勁回憶。最後,還是不疾而終。失去,在不經意間,完全的,徹底的,就是沒有了。來不及辭別,來不及珍藏,來不及揮手。來不及很多很多。
痛。竟然蔓延。淺淺的,也深深觸及。擁有,一定比失去快樂?靈犀,一定比茫然他顧幸福?
後來,我們又小聚。夜裏。我們都想纏綿,過程不是很流暢,被打斷的,是我們的不約而同。緘默,成就了彼此的沉重。
還有那串珍珠手鏈。
隻是,失去了的,還能回來麼。既然注定,必是不能。
開始,我沒有停止尋找。在所有的飾品盒子,所有可能放回的地方,甚至,不可能安放的角落,都沒有。最後,我在許多首飾店裏折回,想重新買一個一模一樣的,都沒有如願。
我找回了富有的等待,卻不知道,深深的愛,要托生在哪裏的你。
還要不要,繼續為隱秘而單純的那份情緣,掙紮。誰能暗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