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個奢華且婉約的夢。盛開在明亮流逝的風景中。
上網。剛打開QQ空間時,我看到了這句留言。她的網名是荼靡情人。被銳利擊中。我的柔弱與暗藏,倒下去。還原模樣。黑色的頭像亮起來。加了她。
你在幹嘛。我想,她是蓄含了清澈澄明的湖水,在心底的。或許會冰涼,但是足夠養眼沁心。是聊天的好伴兒。
看電影刺陵。
印象如何。我記得的是明星陣容。淩亂揭底的故事。颶風,沙山,打鬥。你呢。
最深刻的,是陳道明的口哨。
為什麼。有特殊緣故?
我是陝北人。蘭花花是家鄉的歌兒。幼年聽過它。熟悉的旋律一遍遍縈繞在銀屏的傳說裏,感覺親切。好像故去的奶奶在身邊,看著我。
原來如此。為了懷念奶奶。
也不盡然。一首歌,被反複吟唱。無論白晝黑夜。靜默和行走。記憶一定翻騰著一段故事和一個人。
對的。我不失時機的接話。你暗示這口哨,也有一個故事。可以打開那個盛裝的盒子嗎。
當然可以。寫字的人,是孤獨的。提著自己的心和靈魂漂泊。我也是。雖然渺小無名。徒留傾訴欲。
聽著她幹淨簡短的話語,我想象,她美麗得非同尋常。她的臉,是安靜的。落拓的。黑色長發,淡淡的芳香。穿時尚的衣裙。風一樣優雅地在紅塵走過。
謝謝。若,你是一處閃閃的水澤。我願意停留。許久不離開。因為驚喜,欣然。那麼,故事開始嗎。
那年大四。校友聚會,我結識了男友。他和我鄰校,同級。很快,我們一起踏入社會,步入謀生的人群。找招聘單位,被麵試。幾次三番,終於有了各自的工作。可是,做不久。種種原因羅列。失業。又失業。
你們過得很艱難。你快樂嗎。
嗯。當時,那樣疲憊不堪,那樣焦慮的度日。我們還是相互支撐,相互鼓舞。彼此依賴,從沒有想過放棄。哪怕一個閃念,也沒有。我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似乎顧及不到快不快樂。我要先生存下來,獨立。然後照顧父親,接濟家人。
冒昧的問,你們在一起。是同居嗎。
我們相處得很好。先同租後同居。他很細心的照顧我。噓寒問暖,像護理自己養植的花草。我的生存能力本來就弱。處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關係,我默許,並依賴他。
他什麼樣子。你很喜歡他吧。
他略微胖些。留毛寸發。很幹淨利落。穿黑色休閑夾克,喜歡綠箭口香糖。喜歡吹口哨。知道我是陝北的姑娘。他就吹那首蘭花花。聽著曲子,我會安靜,會想家。但不再失眠。他從來不問我喜歡不喜歡他。他也不表達自己。像哥哥一樣,為我做著他想做的所有細微的事情。
這樣子很好啊。後來呢。
穩定了以後。我不知自己怎麼了。上班,下班。吃飯,睡覺。買東西。洗衣服。每天麵對營營役役的生活,我控製不住的和他爭吵。任性。固執。偏激。全部爆發。我感覺和他在一起,有點兒莫名心煩。
你們就這樣分手了嗎。
五年.沒有原因。沒有解釋。在那次我摔碎了他送我的花瓷杯子。他就疏遠了。沉默。不聯係我。直到回到他們敦煌,他的家鄉工作。手機換號。我再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他叫珊。這是我唯一的記憶。他的笑容,很陽光,很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