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沈州趁著天色還早,燒了堆火煮了些泡麵,吃飽喝足之後背著書包再次上山。
就剩兩塊陣基和一塊陣眼,大概五十來斤的東西,沈州不想再來回跑,索性一次性全背上。
布置好山下的兩個陣基,已經早上十點多,沈州不敢再浪費時間,扛著鐮刀鋤頭往紫雲山上走去。
一邊走,沈州一邊啃著麵包。因為跟張國忠徐祥明來過一次紫雲山,還算熟路,所以這次他直接抄著近道直接往山腰處的泉眼走去。
剛看見泉眼,手腕上的鑒靈手串再次傳來熟悉的感應,這種感應,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指引著自己來到這個地方。
沈州放下背包,洗了把臉,再次觀察著泉眼周邊的環境。
山崖中間的泉眼,不是個合適布陣的地方,要在這裏布置的不僅有聚靈大陣的陣眼,還有一個針對山崖內部那種感應的引靈陣。
而這個引靈陣的位置,卻是重中之重。
距離太遠,鑒靈手串感應太弱,引靈陣就達不到既定的效果。要是能把引靈陣布置在山泉噴水口位置,那肯定更好,但那個位置根本放不下任何東西,而且人也沒法上去。
沿著山泉下方的水潭走了一圈,沈州仔細體會著鑒靈手串的感應。
半晌,沈州望向整個山崖。
山崖下的水潭周邊是一處較為平緩的山地,山崖對麵是沈州來時的路。而山崖兩端的盡頭處,則漸漸被密林覆蓋。
想了想,沈州決定上山去看看。整個山崖也就十來米的樣子,山泉距離左右兩邊的密林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登上這個山崖根本費不了太多的力氣。
背上背包,他再次扛起鋤頭拎著鐮刀走向右邊的密林。
沈州沒敢離山崖太遠,畢竟這是人跡罕見的深山老林,要是一下子迷了路,他哭都沒地哭去。
沿著山崖的輪廓往上,繞了大概十來分鍾,沈州中午來到了山崖中段的位置,透過密林看去,側麵的山泉更為壯觀。
沈州沒心思審美,因為他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鑒靈手串再次傳來了微弱的感應,而這次那種感應的方向,卻跟沈州在山泉底下有很大的差別。這次這種微弱的感應,指向的卻不是山泉出水口的位置,而是在前方的山崖後方。
沈州好似明白了什麼!
站在山泉底下,之所以能很清楚的體會到那種感應源自於山泉內部,因為那時候自己正仰望著山泉的出水口。
而這次爬到山崖的右側,卻再次傳來微弱感應,說明那個東西是在山上,而並非山泉內部。
“到底是什麼呢?”
山上的這個東西,竟然能夠讓他與山泉相距兩三百米都還能感應到,不得不讓人好奇。
沈州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跟著鑒靈手串感應的方向迅速走去。
不多時,沈州來到了山崖的正上方。回頭往山崖之外看去,整個萬畝果場清晰可見。果場外兩邊高大的山脈,像兩隻巨大的手臂一般,將整個萬畝果場攏在其中。
再遠些,山穀口的位置就像是兩隻正要合抱在一起拳頭,沈州之前埋的一個陣基,正是在山穀口的右邊拳頭上。
“拳頭”下方被河流衝開的山穀中央,多了一條蜿蜒的小路,小路由於被“拳頭”遮擋,看不到去處。
這才是整個紫雲山山穀內的真正麵貌!
沈州一時間看得有些心潮澎湃。
稍稍回過神,手串上的那種感應再次提醒著沈州往山上走去。
感應更清晰了,已經有了在山泉底下的強度,而且還有更強的趨勢。
沈州暗喜的同時,對這個出現在紫雲山半山腰上的東西也越加的好奇。
山崖之上是一段稍平緩的密林,此刻的鑒靈手串就像一個高興的孩子,相互碰撞之間隱隱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舉目望向前方,隻見密林的盡頭處有一段漸漸陡峭的石壁,石壁被山上垂下的藤蔓覆蓋著,鬱鬱蔥蔥。
而鑒靈手串所指引的方向,正是那一段漸漸變得陡峭的石壁。
距離拉進,沈州終於看清了這塊石壁的大致模樣。
這就像這塊山體中因為地勢的變化突然凸出來石壁,沒有什麼太特色的地方,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石壁外那一片長得格外茂密的藤蔓。
整片藤蔓就像一張不規則的大網包裹著這一段三四米寬的石壁,石壁前的鬆樹,空前的高大,鬱鬱蔥蔥直插雲巔。
沈州靠近石壁,鑒靈手串傳來脆響。然而就在他撥開覆蓋石壁的藤蔓,想要一覽石壁的全貌時,眼睛突然瞥到藤蔓上方掛著些什麼。
沈州全身一個激靈,立馬緊緊握著鐮刀,往身後掃了一圈。
那是一副被啃得亂七八糟的骨骼,要不是因為骨骼頭部還隱隱露出兩顆獠牙,沈州絕對認不出這就是一副野豬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