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曉棉。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過得不快樂。從小到大都很少收獲快樂,總是在爸爸媽媽爭吵的夾縫中生長。看著他們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吵不休,如果一件事情得不到解決的時候,還會大打出手不可開交。我的心靈已經漸漸地扭曲,我不會去要求別人一些什麼,我隻是想要抱緊雙肩去保護自己,隻要別人不來侵犯自己就已經很好了。
不會像別的女孩子一般,可以在父母麵前撒嬌,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隻要一哭二三上吊,父母就會乖乖就範。我不會,因為我知道即使我那樣,也不會得到我想要的結果。隻能讓他們的爭吵加了一些作料,然後人身攻擊擴大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更不知道什麼是愛情。看著爸爸媽媽的結合,我寧願他們沒有生下我。如果這是一切痛苦的開始,我不想去做那個見證人。我害怕吵架,害怕打架,更害怕離家出走。我的膽子小的像隻老鼠,一隻過街的時候人人喊打的老鼠。
愛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很想有一個人能夠告訴我。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的修養極高很懂得經營生活。可是麵對爸爸的時候,總是不能心平氣和。隻要有一個人聲音高上去的時候,另一個人就會無條件的配合。
離開他們是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既然我無法阻止他們爭吵,那麼就讓我躲開他們的爭吵,我看不見不是很少的了。我開始拚命的學習,用自己能夠利用的所有時間。離開變成了畢生的願望,雖然這個夢想很渺小,我卻覺得動力滿滿。
記得有一次晚上睡覺到了深夜,媽媽抱著我在床上。突然門口響起了震天的敲門聲。我很害怕的躲在了媽媽的懷裏,害怕是什麼妖魔鬼怪來侵擾。媽媽小心的把我摟到了懷裏,穿好衣服站起來走到了窗前。
門口傳來悉數的腳步聲,難道家裏來了土匪強盜。媽媽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裏的光芒瞬間灰暗。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隻是害怕的身體開始顫抖。
“棉棉,你在床上好好睡覺,媽媽去開門看看誰來了。我覺得肯定是你爸爸回來了,他一定忘記帶上鑰匙了。”媽媽對我甜甜的笑了起來。
我的心慢慢地安靜下來,拉上被子開始閉上眼睛。既然是爸爸回來了,那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隻要他沒有喝酒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剛剛閉上眼睛沒有兩分鍾,就聽到一聲劇烈的慘叫聲。慌忙拉開被子跑下床,那種聲音太熟悉了,那是媽媽的聲音。我跑出院子跑到院門口,看到爸爸搖搖晃晃的站在門口,而地上躺著的媽媽已經昏了過去。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爸爸也許看到我晃動媽媽沒有聲音回應,慌忙蹲下來抱住媽媽,他怎麼可以下去的手打媽媽,用拳頭打在了媽媽的胸口。媽媽緩緩地蘇醒過來,望著凶神惡煞的爸爸。
這時候如果爸爸抱著媽媽走到房間裏去,我也不會這麼怨恨爸爸,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揚起巴掌朝著媽媽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似乎想要把人打死。
眼淚無聲的滑落,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拽著爸爸的胳膊不想讓他繼續打,爸爸揚起巴掌給了我臉頰上一下,我被揮到了牆上。
已經金星亂冒的我轉過身,看著媽媽掙脫爸爸的懷抱,已經朝著屋裏跑去,我跟著爸爸媽媽跑到房間裏。可是我的希望破滅了,爸爸把媽媽按到了床上打。
不知道媽媽哪裏來的力氣,把爸爸推到了床底下,撒開腿朝著街道上跑去。那時候我覺得世界全部坍塌了,我什麼都不再擁有。那時候的我心裏住進去了黑暗,存在我身體的魔鬼,怎麼也去除不掉。
我看到紅了眼睛的爸爸還想要追出去,隻好用我最大的力氣抱住他的腿。跪在地上乞求他,不要再打媽媽。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不管多大的事情也罪不容誅。
爸爸變得安靜下來,蹲下來死死地盯著我。這個時候我知道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那是用畢生的時間都無法跨越的。
後來才知道,那時候的爸爸。我不是他的孩子,可以說不是親生孩子。而是媽媽在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懷孕,爸爸這些年都是替別人在養著孩子。
隻是那個秘密一直是一個秘密,爸爸並沒有在那個一氣之下告訴我,而是選擇為我保留那個秘密,直到我長大成人有了獨立的人生觀,還是一種很平靜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