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好，我就是問問，沒事就好。”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歐陽皓的眼眶有些發紅，強忍住情緒，說了幾句話。
“那我把電話給嬌嬌吧？”肖曉提議。
哪知歐陽皓立刻說道，“不了，我知道情況就好，我不會過來了，你要照顧好她。”
肖曉驚詫不已，歐陽皓怎麼會拒絕和楊嬌嬌說話呢，早前他不是每天都盼著楊嬌嬌可以醒過來嗎，現在好不容易真的醒過來了，記得所有人，不再神經兮兮的，他反倒那麼不開心了，還說不再過來？
她正疑惑要問出口的時候，聽見了一連串的嘟嘟聲，歐陽皓掛斷了電話。
楊嬌嬌心如死灰。
“他說不來了是嗎？”她問得非常平靜，平靜到肖曉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啊...對。”
“行，我知道了，沒事的。”楊嬌嬌壓製住內心所有的情緒，擠出了這句話。
肖曉不解，“不是，你們都是怎麼回事啊，一個神經兮兮的，一個癡癡傻傻的，你們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可是不對啊，這是你第一次醒來那麼正常啊。”
楊嬌嬌已經濕了眼眶，謊稱自己腦袋有些不舒服，將被子掩過了頭頂，眼淚淌了下來，沒有人知道她哭了，她長大了，不該讓別人為她擔心。
馮文莉從洗澡間出來，穿著浴袍，頭發還是濕噠噠的，看歐陽皓站在窗邊，若有所思，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走到他的身後。
“把頭發吹吹吧。”歐陽皓突然轉過頭笑道。
馮文莉覺得有些不悅，歐陽皓的笑容是那麼官方，那麼無奈，那麼勉強，那不是他真實的笑容。
“好啊，可是頭發自己幹的話，發型會好看一些呢。”馮文莉也勉強笑著。
突然之間，他們變得陌生起來，禮貌起來。
拿著吹風機，歐陽皓心神不寧的，緩慢地幫馮文莉吹著頭發。
吹了一會兒，馮文莉就拿開了歐陽皓的手，關掉了吹風機，她說，“阿皓要是不喜歡做的事情，就不要做，頭發不吹就是了。”
歐陽皓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麼，眼前的女人不是之前的馮文莉了，自己也不是之前的歐陽皓。
一個是孩子的母親，一個是父親，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一種契約關係，擺脫不了，要是試圖擺脫，就是混蛋。
可要是一直這樣，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和痛苦，可那終究是一條生命。
“好，那你去窗邊站會吹吹風吧。”歐陽皓說著。
馮文莉覺得鼻頭一酸，如果是幾年前，歐陽皓一定會霸道地將她的腦袋拿過來，然後認真地將她的每一根頭發都吹幹。
“好。”但她還是聽話地走到了窗邊。
風吹在她的臉上，不知不覺間難受至極，現在綁住了歐陽皓的人，可他的心似乎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原來剛才的擔心隻是純粹的擔心，是責任感，而跟愛情毫無關係。
馮文莉突然想起來，歐陽皓對自己早就沒有愛情了，可她還是那麼傻，隻要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她就覺得，那是愛情。